许是因为之前发作得厉害,身体在与蛊虫的斗争中拉扯出了抗性,或是谢霜蕴给他开的药起了作用,总之这回与先前不同,汹涌的情潮热浪兜头拍下,白青崖竟还留有一丝理智。

鼓噪的气血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飞快奔涌着,白青崖耳边隆隆作响,仿佛置身于风雨大作的湖心。他眼花得厉害,什么也瞧不见,但能隐约听到这间小小的暗牢里兵荒马乱,断断续续的喧嚣人声争先恐后地涌进来。

“……不知……檀总管把持,好些事不能探听……”

“说是风寒,请了谢府的霜蕴公子……”

“殿下恕罪,殿下恕罪……”

白青崖耳朵一动,是褚容璋来了?

现如今他神智仅剩一线,半月来提心吊胆的那口气一松,虑事也如幼童一般,迷迷糊糊中得意地想,褚容璋果然还是对他心软,就算将他关到了这种地方,还不是一听说他出事就巴巴赶来了?富贵险中求,他就知道,没答应檀霭离开的提议果然是对的……

檀霭……不知他怎么样了,等他略施小计,哄褚容璋把他放出来,必定要重重赏他。

这毒虽然恼人,但在这个时候发作起来却未必是一件坏事。男人嘛,还是在床上最好说话,褚容璋面上装得再怎么像个人,上了床不还都是那个模样?况且有这毒发作遮掩,他也不必舍下面子自荐枕席,当真是绝妙。

只是一桩,檀霭不是说这毒只是一种格外厉害的春药么?喝了这么多剂药,照理说早该好了,即便不能根治,怎的这一发作竟不比那日的情状好到哪里去?

别不是谢霜蕴学艺不精,误了他吧……

白青崖用尽全力地胡思乱想,以求在噬人的情欲旋涡中挣扎一二,但效用甚微,久违的寒热交加又一次攫住了白青崖,内腑中催逼出的挟着空虚的奇痒轰轰烈烈地发作起来,使得他几乎失去了正常的触觉,自然也没有发觉自己身下早已汪着一摊淫液。

浑身一轻,白青崖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弥漫着沉水香味的怀抱。

“……殿下?” 白青崖哼出一句,很快就顾不得殿下不殿下了,他在这独属于男子的清冽的气味中融成了一捧春情勃发的泥,如饥似渴地缠了上去。

奈何被他抱住的人郎心如铁,非但没有回应,反而将他拉开了些,白青崖于混沌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委屈来,他自晓人事来从未在情事上受过亏待,从来都是他说不想要,却没有不给的时候,怎经得住这样被干吊着苦熬的滋味?

当下便发了性子,原本搂着褚容璋脖颈的手也不安分起来,摸到衣襟处便是一阵胡乱的撕扯。

“……究竟怎么回事?照实说来!”

褚容璋冷得仿佛要掉冰碴子的声音就响在耳边,叫白青崖听了个八九不离十,他以为是在问自己,含混地回答说:“我中毒了,求、求殿下救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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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拼尽全力说出的话在别人听来声如蚊讷,与此同时有另外一道孤冷却难掩虚弱的声音断续传来:“……蛊虫……以药物压制……发作时却唯有交合可解……”

不相干的话打着旋儿转进白青崖的脑子里,像一道烟似的,很快便散了,唯有“交合”二字精准搔到了他的痒处,他一时拼命点起头来。

半月的囚禁生活磨得惯常浮在白青崖的那股张扬肆意所剩无几,又兼因后头身子不好,原本明珠宝玉似的一个美人平添几分娇怯,正是一副病弱西施模样。

然而三个男人在床榻间对他的调教到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,眼下一动欲,便显出端倪来。

胸前的衣襟在方才的拉扯中被撕开,露出一线玉色的胸膛,绯红的云霞从白腻的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,形状丰美的双唇闭都闭不上,嫩蚌也似的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