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,只想快了结了这趟差事,便提议说:"既然如此,我与长史同为男子,由我进去为长史更衣总无不妥了罢?"
桂旗心中其实也正有此意,只是怕由自己提出冒犯了檀霭,此时见他主动,自然求之不得,忙道:"檀霭大人肯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,大人快请进。"
门内的白青崖正急得满头大汗,后悔不迭。都怪那个劳什子阉竖,不仅害得他被卫纵麟拿捏,连换件衣裳都不敢要人伺候!
他看那件衣裳与自己平日里穿的也没什么不同,只是料子好些罢了,像往常那样拒绝了阿桑为他更衣的请求,自己随意披上了。
谁知这衣裳繁复的带子不知怎的与中衣纠缠在了一起,他不耐烦解,试着用力拽了一下,结果非但没有拽开,反倒将中衣扯了开来,半边肩膀上触目惊心的吻痕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。
吓得白青崖立即放下了帐子躲了进去,凭桂旗怎么说都不肯出来。他在褚容璋跟前正炙手可热,哪里容得自己曾爬上男人床榻之事败露?方才伺候他的阿桑年纪小,未经人事,即便惊鸿一瞥看到了,也不知究竟,但若让桂旗看到,那可就不好说了。
白青崖听到门口褚容璋派来的人不阴不阳的话,连生气也没工夫。他自己看不到是哪里缠着,越着急从束缚中挣脱,衣带缠得越紧。
这时桂旗的声音从帐外传来:“长史不必害羞,您不好意思让咱们伺候,那咱们三个都出去,留檀霭大人帮忙如何?檀霭大人是殿下身边的得力人,定能解长史的燃眉之急。”说罢,不等白青崖拒绝,带着阿桑与阿叶退了出去。
檀霭一面在心中对桂旗哄孩子似的话嗤之以鼻,一面一把拉开了床帐,口中道:“长史大人讲究也忒多了,有什么……”看到帐子里的景象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。
只见妆蟒堆绣间坐着一位明月般的美人,他目含秋水,眼波微微,兴许是因为着急,脸上还泛着一层薄红。绯色的衣衫半退,襟带交横间露出的凝脂般的肌肤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桃花。早起未束的黑发瀑布似的垂到腰间,那墨色、玉白、桃红构成了一幅欲语还休的春情图,就这么撞进了檀霭的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