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这些金银之物。"

白青崖无礼,却会为褚容璋树敌。褚容璋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十分有趣,笑了一阵未接话,转言道:"沈督公目下无尘,不想倒是和青崖投缘。"

白青崖微僵:"大约是沈大人敬慕殿下,因我有幸救了殿下,才对我高看几分罢。"

褚容璋又微微一笑,不再说话了。

白青崖松了一口气。虽然褚容璋并未如何疾言厉色地盘问他,但这一番对话下来,他背上竟出了一层薄汗,所幸最终还是糊弄过去了。

他早该知道沈三钱不怀好意,怕是昨夜听到褚容璋说今日会亲自来接自己,才又是为自己准备盛装,又是赠花,都是做给褚容璋看,想着离间他们二人罢了。

若是自己失去了褚容璋这个靠山,岂不是任他施为?

外面道喧嚣声逐渐远去,是马车行过了闹市,又走了约半个时辰,才到了白府门口。

车夫勒了马,隔着帘子恭敬地说:"殿下、白公子,到了。"

褚容璋睁开眼,温和地看着白青崖:"我有伤在身,今日实在不宜过府拜访,便送到这里了。"

白青崖虽有心让皇子殿下在家里人面前露露脸,好叫府里那些拜高踩低的小人收敛些,但到底不敢勉强褚容璋,犹豫了一下,才对褚容璋一揖:"今日多谢殿下,改日必定登门致谢。"

褚容璋微笑:"我随时恭候。"

*

白青崖站在原地目送着褚容璋的马车远去,久久未动。

这两日发生的事真如一场大梦一般,两日前他还在为柴米油盐发愁,为一张宴会的帖子费尽心思,谁能想到不过一念之差间走了一条小路,他便搭上了这世间顶顶尊贵的人?际遇高低,人生无常,真是叫人感慨。

再回头看这座困了他十几年的白府,仿佛都没有记忆中那样阴森可怖了。

白青崖抬脚从正门走了进去,不知是因为他现下气度不凡,还是这身华丽的衣裳,一向鼻孔朝天的门房见了他竟扔下手里的烟袋,慌慌张张地叫了声"三少爷",垂手恭送他进了门。

白青崖心里更是得意,理也不理他,径自往菡萏院去了。

他从沈三钱府上出来时已过正午,又在路上走了许久,现下也近申时了。一日夜粒米未进,白青崖饿得前胸贴后背,进了院子,便一叠声地叫"彩云"。他本不意会有人回话,只是今日有得意事,正好寻个由头发作了这小丫头。

没想到彩云还真的在。

素日里白青崖在家的时候要人伺候,彩云都时常不见踪影,不知道在哪里鬼混,就是并未出去,白青崖有什么吩咐,也是十回里有八回装死。今日不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彩云竟迎着出来对着白青崖行了个礼,似模似样地问:"三少爷有什么吩咐?"一面说,还一面偷看他脸色,仿佛有什么惧怕似的。

白青崖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两眼,试探地说:"去给我拿些吃的来,我饿了。"

彩云如聆圣旨,立即领命去了。

白青崖见状心里不禁犯了嘀咕,门房一个,彩云一个,这些人是怎么了,为何突然态度大变?难不成是自己救了大皇子的消息传开了?也不对啊,皇子受伤本是机密,怎么会在一日夜间传得人尽皆知?

正百思不得其解间,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突然映入眼帘。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窄袖胡服,佩蹀躞,戴金冠,英姿飒爽,背对着白青崖站在木芙蓉下。

是卫纵麟。

白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