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脉受损,无法用内力烘干衣袍,便只能穿着湿衣服。
沈以衍哪里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,这次中毒说到底还是因为她。
洛南书看着他的眼神复杂。
见沈以衍还没醒,她又拍了下他的肩膀,这次用的力道却大了点。
然而沈以衍却仍是没醒。
她觉得奇怪,便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。
他浑身冰凉,比尸体还要冷。
应该是荆翎寒毒发作,再加上一直穿着湿衣服,所以才会加重情况。
洛南书把他的湿衣扒下来,又从乾坤袋里找了件她的中衣,给他套上。
她睡觉时喜欢穿宽松一点的衣服,因此这件中衣定制的很宽大。
但即使这样,沈以衍穿上还是有些小。
看着袖管处沈以衍露出的半截手臂,洛南书有些忍俊不禁。
她把炮制出来的丹丸放进他的舌下,又给他把外裤给换了。
沈以衍虽然陷入昏迷,却在她给他换外裤时有些抗拒。
洛南书什么也不敢看,只草草给他套上外衫。
换完衣服后,洛南书又从襦裙下摆撕下一截布条,用温泉水沾湿敷在他的额头上。
不知道是换了湿衣服的功劳,还是火焰草起作用了,仅过了一夜的时间,沈以衍的体温便恢复了温热。
炙毒和荆翎寒毒属于相克的毒药,两种毒性会在他的心脉厮杀。
直到这两种毒全部消耗殆尽。
洛南书时不时会观察他的体温,不知道是不是两种毒药正在体内厮杀,沈以衍的体温也是经常变来变去。
时而高热,时而寒冷。
又观察了一宿,才勉强趋于稳定。
但沈以衍却仍旧处于昏迷,迟迟没有醒来。
洛南书白天照顾沈以衍,晚上趁着夜色去山洞外摘果子。
摘果子的时候她还得分心找血色灵琴的丝弦。
就这样过了三天,沈以衍才悠悠转醒。
洛南书刚回到山洞,在洞口外就感觉到了灵力的气息。
还以为是邪修的爪牙找到了这里,她显得有些谨慎。
从藤曼间隙处偷看了一眼,直到确定山洞内没有别人,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藤蔓。
洛南书刚进来就发现沈以衍已经醒了,正穿着他那已经干了的仙袍,在打坐修炼。
洛南书往旁边扫了一眼,她给他换上的的那套中衣正叠的整整齐齐被放在床头。
她没有打扰他,而是倚在山洞壁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,试探性地想要摸他的腋□□温,却被突然睁眼的某人握住了手腕。
沈以衍握着洛南书手腕的力道分寸正好,不至于弄疼洛南书,也让她没办法再乱动。
“洛南书,我的毒已经解了,体温也是正常。”
他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,却多了一丝纵容,看着洛南书的眼神略显无奈。
这些天里,沈以衍虽陷入昏迷,却仍保留了一丝神识,洛南书几次摸他的腋下他都有所感觉。
包括她粗暴地给他换裤子。
沈以衍握着洛南书的手迟迟没有松开,洛南书反握住他的手腕,用她的灵力探入了他的心脉。
他没再抗拒,任由她摆布。
见沈以衍的心脉真的恢复如初了,洛南书挑眉看着他,一脸小人得志的炫耀。
“以衍师兄,我救了你,你怎么报答我。”
说着她把头凑向沈以衍,眨了眨眼。
沈以衍嘴角弯了一下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。
洛南书愣了下,头顶却诚实地蹭了蹭他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