茭白心里吐槽,表情不变地改口:“我去朗栎。”
司机已经不耐烦了,他来一句:“你是不是舌头受伤了?”
茭白:“……”
“朗栎”也不行?
屏障卡上是陈望的人物信息。
茭白明白问题出在哪了,他是陈望,刷微博看新闻都可以,和表哥相处也还行,但陈望会莫名其妙地去兰墨府跟朗栎吗?不会。
去可以,起码得有陈望这个角度的动机。
茭白尝试上网搜“朗栎”,字都打不出来,为什么呢,因为陈望不会无缘无故搜这个地方呢,妈批的,他还得庆幸先前在汽车上能点开戚以潦的访谈视频,钻了系统空子似的。
“去医科大。”茭白把手机塞兜里。
这回司机听清了:“你舌头没事啊,那你刚才怎么含糊不清。”
茭白拧开矿泉水的瓶盖,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口水,他不知道哪些是禁制,看来都要一一试探,万一让他碰到“bug”了呢。
.
戚氏
戚以潦还在加班,他不知怎么心神不宁,文件上的字迹在他瞳孔里飘开,进不去,工作效率低到无以复加。
不多时,戚以潦将文件甩在一边,他调动办公室的多功能墙,看起了监控。这是他一年里的日常,也是他的解压途径。
戚以潦深坐在皮椅里,一个监控一个监控地看,这都是那孩子曾经的生活录影,他看了不知多少遍。
跑哪儿去了,怎么还没回来……
戚以潦用力捏了几下鼻根,他看着监控,指腹摩挲着遥控器,不时回调一下进度条。
“三哥,不早了,”章枕进来,他还没说完,就见办公桌后面的人徒然看过来,说不出是什么眼神,“怎么了?”
戚以潦关掉监控,丢了遥控器起身:“回去。”
章枕拿了三哥的西装外套跟上,他没多问,问了也不会有回复。白白不在了以后,三哥的性情变得很怪异。
戚以潦回到兰墨府,直奔后院,章枕眼睁睁看他亲自挖开了白白的坟。
章枕之所以没阻止,是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。
从白白死到现在,三哥总共开了四次棺,不定期开的,很突然,那神情犹如被凶鬼附身。
起初章枕情绪失控,痛苦吼骂,甚至胆大包天地拿枪逼三哥给他弟弟一个安息,后来他就麻木了,不知道是同情三哥,还是同情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