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我?”梁栋的眼里爆出诡异的神彩,“那就配合我,让沈而铵把谭军交给我处置。”
茭白没擦眼尾的血,就由着它往下淌:“沈而铵陷在仇恨的怪圈里,是我把他拉出来的,”
“我就问你,你还想不想把毒戒掉。”茭白盯着梁栋,“想,还是不想?”
梁栋看那鲜红的血迹划过他脸颊,在他瘦尖的下巴上颤颤巍巍地凝聚,“啪”一下滴到床上。
“不想。”他说。
第二天,茭白见到了那个成哥,就是当时挟持岑景末的首领,他伤还没好,匪气很重。
成哥问茭白在这住得怎么样,缺什么就说,这里条件有限,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他。成哥还要他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。
茭白目睹了成哥跟梁栋的相处模式,这是把他当心腹了。
傍晚一场大雨轰到了边境大山,茭白在床上想事情的时候,梁栋回来了,他全身上下都在滴水。
茭白察觉到梁栋的状态不对:“有人挑拨你跟成哥的关系,诬陷你?”
梁栋抬起湿淋淋的脑袋,青白的脸上蜿蜒着一道道水痕,分不清是雨水,还是汗,或者是别的什么。
茭白的心头冒出一个猜想,他试探地问:“那小孩……”
“死了。”梁栋麻木地说,“吸|毒过量。”
茭白不说话了。
“轰”
一道闪电劈到窗户上面,白光如利刃,一下就划破了梁栋身上的壳。与此同时,房里响起了压抑的哽咽声。
“你是为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哭,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你死时的样子哭?”茭白拿了毛巾扔到梁栋头上。
梁栋没去碰毛巾,任由它掉到地上。
茭白找到小镜子,他揪起衣服把镜面擦干净,再将镜面对着梁栋:“你报了仇去地下,就以这副模样见你父母?”
梁栋吸毒后就没照过镜子了,这还是给茭白找的。
现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陌生又恍惚。
“把毒戒了吧。”茭白说。
梁栋无动于衷。说的容易,那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,毅力和期待缺一不可,没人对他抱有期盼。
“我监督你。”
耳边响起平定的声音,梁栋呆滞地抬起头,转向左边,通红的眼里还含着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