茭白蹲不住地坐到了木桶里, 他的脑袋歪倒在桶的边沿, 黑色布料和他惨白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, 令人头皮发麻的视觉冲击。
这样的色彩对比,混杂着一声声压抑而粘乱的呼吸声,很容易激发一个人血液里的兽性。
然而在场的观众不是普通人, 他因为身份的原因, 经历过太多金钱或肉|体的诱|惑,定力早已到了非人类的地步。
因此郁岭有条不紊地拿着淋喷头, 不断往茭白身上冲水。
只不过,
郁岭的目光却看的浴室天花板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就没有再低头,往下看一眼。
.
木桶里的水满了, 溢出来,源源不断,下水道都来不及吞进去。
浴室的水量已经漫上了郁岭的皮靴,他稳如磐石。
郁响下的药是军|方的,平常人弄不到,也抵抗不了。茭白一个病弱之体,如果不是信念够强,他早就放弃了,可即便如此,他也已经到了极限,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。
“别放水了……帮我……郁岭……帮我……”
茭白的两条手臂往外伸,紧贴着他冰寒皮肤的衣料滴滴答答往下淌水,他在求生欲之下不断求郁岭帮他,实际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回应他的只有冷水。冰凌一样从他的头顶心刺入,贯穿他抖如筛糠的身体,将他钉在木桶里。
我要死了,他想。我就要死了。
茭白的下巴忽然被捏住,牙关在那股力道之下打开,又咸又硬的东西贴上他的嘴唇,伴随两个深沉混厚的字音,“咬住。”
茭白无意识地照做。
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他嘴里,他不自觉地做了个吞烟的动作。
等他的意志恢复了一点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嘴里叼着的是一块皮肉,就嵌在他的齿间。
我喝血了?
不会吧?肯定不会!不会的不会的!不会……吧?
一嘴的腥甜在告诉他,喝了。
茭白大脑轰隆作响,如遭雷劈,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把拽下了眼睛上的布料。
然后,
他看见郁岭弓着背,膝盖抵着木桶,一截小臂在他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