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、是吗……”

她知道他们是同社团的学长学弟妹，但不知道，原来他们也跟汤佐言的同学熟络。

“有多一点的熟人在，妳应该比较不会紧张了。”

她懂他的出发点跟好意，可是，如果只有赖炫植，她的确不会紧张，但若再加上凌悠……

她闭上眼，凌悠那轻蔑的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她好怕，怕凌悠会不会跟汤佐言的同学一起评价她其貌不扬的外表，讪笑她无聊无趣的个性，质疑汤佐言是否被下了蛊，才会挑上她。

她明白，若是在现场，只要他们一聚在一起讲悄悄话，她就会怀疑他们在评论她；随意瞟过来一个眼神，她就会担心会不会是在看不起她。

她没有办法摆脱那份恐惧与阴影。

这种情形肯定会越来越频繁的。

上个礼拜，汤佐言邀她一起去参加一位亲戚的婚宴，她才拒绝过的。

现在又有同学会。

以后呢？

难道她能拒绝每一场聚会，不肯认识他的亲友吗？

久而久之，他一定会对她不满的吧。

“芷若？怎么都不说话？”

“我……我可能没法去……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我要加班。”

“加班？”

“对，下礼拜都要加班。”

“那还是下下礼拜再聚会？他有一个月的长假，可以……”

“下下礼拜也要加班。”赵芷若打断了他。

“芷若？”注重礼貌的她从不曾打断过他的话的。

“我这个月都要加班，下个月……过年前都要加班，要赶工作，赶快在过年前把工作做完，过年是旺季，很多小孩要买玩具，所以得一直加班。对不起，我不能去。”

对不起，我长得太丑会丢你的脸。

她摀着已然泪湿的眼，想到宋承业说过她带不出门，没有办法为他加分，难以在同侪亲友间炫耀，心情更加沮丧了。

她过于急躁的语气让汤佐言察觉到不对劲。

“我知道了，妳不用急，慢慢说。”他安抚着。“没事的，不用去也没关系，妳不用觉得抱歉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真的不用抱歉。”他试图以轻松的语气缓解她的情绪。“这没什么的，他每年都会回国，以后……”

“不！”

“芷若？”她刚的语气是不是在害怕？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？”他严肃了嗓。“是的话，妳就嗯一声，我现在就过去接妳。”

“我没事……”她努力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。“我得回去上班了，好多事要做，我今天新作的设计颜色一直调不好，我得回去了。”

“好，那我下班再来接妳。”

“我……我今天就要开始加班了。”

她突然害怕看到他的脸。

他过于俊美的脸会让她更加自惭形秽。

“那妳忙完跟我说。”

“嗯……”赵芷若闷闷应了声。

挂了电话，汤佐言止不住不安的心。

他觉得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所以才要她用暗号的方式告诉他，可她说她没事……

而且他有种奇怪的感觉，她似乎……在躲避他？

不不，他摇头。

他肯定是想太多了。

他们感情一直很好，今早他送她去上班时，两人还在讨论这周末，去宜兰泡温泉时的景点规划的。

她那时，笑得很开心的啊。

等晚上见面再问问她吧。

可他万万没想到，在当晚，赵芷若与他提了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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