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帘里又飞出一只茶杯。

淮一仿佛预判般低头,掌心中又多了一只。

岑淮兮:“事情办妥了吗?”

淮一应答,“属下派人在瓦舍酒楼说书地递了银子,将二皇子换妻之事大势宣扬,用不了几日,舆论矛头会直指林萋萋!”

岑淮兮:“恩,你亲自盯着。”

马车内岑淮兮垂眸看向苏晚棠瘦弱的小脸,眸底藏不住的心疼。

以及丝丝愧疚。

薄唇轻启,“淮一!”

“主子还有吩咐?”

淮一侧耳倾听。

“邦”

“诶呦!”

淮一捂着后脑勺,“王爷,你...耍赖!”

一声冷哼。

马车回到淮南王府,凌霄已经等在了主院。

清空闲杂人。

岑淮兮抱着苏晚棠回到房间。

刚刚放下,凌霄便上前快一步钳住岑淮兮的手腕。

皱眉把脉,岑淮兮也不反抗,这样的事情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。

凌霄沉默,松手,“今日十五,你不好好在府里待着,瞎跑什么?活得不耐烦了?”

凌霄语气不善。

岑淮兮坐在床边,“她病了!”

凌霄拎着药箱的手气的颤抖,指着岑淮西鼻子大骂。

“岑老狗,你当我是你淮南王府的奴隶是吧!”

虽骂骂咧咧,但是手下动作不断。

细细把脉,眉头皱得更深,“她劳累多日,落入冰湖后没有好好休息,身体积郁成疾,阎王要收她小命!”

岑淮兮冷言,“救不活,本王杀了你!”

凌霄气结,“老娘真是欠了你的!”

“就应该让你死在雪山里!”

“滚开!”

岑淮兮冷冷让开。

在软榻上坐下。

微微颤抖的膝盖,与手指出卖了他并不冷静的情绪。

施针,照顾,半夜过去。

岑淮兮阖眸闭眼,唇瓣微紫,眼睫已经挂了一层白霜。

凌霄有些绝望。

甩了甩酸痛的手指,一针扎在岑淮兮眉心。

深邃的眼眸缓缓睁开。

沉静,压迫。

“先别说话,我跟你说一下苏晚棠的情况,再让淮一送你去泡药浴!”

岑淮兮不动。

凌霄叹息,“她之前身体很弱,我就奇怪,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探查一番,这次热毒攻心,我发现了!”

她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说。

实在是太残忍了。

深吸一口气。

“苏晚棠体内,有不下百根毛牛针,遍布骨髓,血肉,每一根都会因为她的动作牵扯,每时每刻,便是一个呼吸都会引起难以言喻的疼痛!”

岑淮兮瞳仁放大。

冷气以肉眼可见的趋势从软榻上扩散开。

凌霄安抚,到了杯热茶放在他手里,“你先别生气!”

开始火上浇油,“苏晚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,同你毒发也没有什么差别,我现在能救她一次,也救不了她第二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