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既明已愤而转身。
他又误会自己了!
想到这里,盛惟芳发了狠,一口咬住了贺锦的虎口。
这一口用了十成力,当即便渗出血来。
贺锦拧眉盯着她愤恨的神情,兀的笑了:“出气了吗?没出气我不介意让你再咬一口。””
盛惟芳缓缓松开他。
看着他拿出手帕按住出血的伤口,不由伸出手帮他。
她乖顺的姿态惹得贺锦得意一笑。
低哑的嗓音凑在她耳边低语:“乖,等我来娶你。”
盛惟芳紧紧攥着来之不易的手帕,一脸害怕的看着萧既明。
当他转身,盛惟芳的脸瞬间变得冰冷。
贺锦,你做梦。
……
灯会节人潮涌动。
盛惟芳还在漫无目的搜寻着萧既明的身影。
就在以为找不到人时,却见萧既明屹立街道处的另一端,目光紧盯着她。
花灯如昼,人流如织。
此刻一切嘈杂纷扰在她耳边敛尽。
她倏地忆起前世,每每国舅府家宴,他便如同此时一般,站在暗处窥探着她,一次比一次炙热、眷恋。
越过重重人影,盛惟芳恍然上前,喉间发紧:“殿下,你是在等我吗?”
萧既明眼底的情愫早已藏进眼底,恢复成生人勿进的模样。
他略微颔首,嗓音淡淡:“是,盛娘子四处堵我,有何事?”
盛惟芳露出手腕上的守宫砂,将早在心底打好无数次的草稿话语尽数吐出:“我守宫砂还在,我是清白的,我和贺锦没有任何关系,我对你是认真的……”
“你说对我是认真的?”她话未说完,萧既明却径直打断她:“可你曾说选择嫁给贺锦也是真的。”
盛惟芳哑了口,接着又听他声音变得更冷。
“盛娘子,你前后言行不一,萧某想娶的女子要温良贤淑,断不能娶你这般女子。”
他眼底的不耐像针,一下一下刺痛了盛惟芳的心脏。
盛惟芳捂住心口,尾音渐颤:“我是哪般女子?”
萧既明唇张了张,眼里闪过挣扎,却在看到她手中绣有贺锦名字的手帕时彻底冷下脸。
“以色侍他人,能有几时好?盛娘子,还请重视自己的名节。”
话音一落地,盛惟芳骤然睁大双眸,纤薄的身形如纸一般晃了几下,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,让人心疼。
但萧既明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盛惟芳站在原地,突的追了两步,又骤然没了心气追上去。
前一世,她嫁给他人为妻,他仍称她为明月。
这一世,她主动靠近,却被讽朝三暮四、以色侍人。
世事无常。
她有些怕了,怕再听到男人凉薄伤人的话。
怕到有些想放弃了。
第4章
回到盛府已是夜深。
盛惟芳小心翼翼拿出娘亲的牌位,放在闺房内祭拜。
孩童时期,她亲眼看着娘亲被主母害死。
想要报仇却又无能为力,还要认贼做母,隐忍蛰伏,连祭拜都只能偷偷摸摸的。
从那时起,她便明白一个道理。
在这个吃人的宅院里,她必须要做当家主母,才能保下性命,不然只会落得和娘亲一样的下场。
连死了,都无人知道。
月色正浓,盛惟芳抱着牌位,不知不觉陷入睡梦中。
梦里,她问娘亲:“娘亲,前世我两头示好,是想为自己挣个前程,难道错了吗?”
娘亲慈爱地捋着她的鬓角:“惟芳,你没有错,懂你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