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人送的。”
“......送你一部镜头都是划痕的翻新机?”
竺乐重重冷笑了一声,“我喜欢。你管得着吗。”
“..........”喻想在墨镜下不知什么表情。
但竺乐总能感到一股阴森...好像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喻想是蹲在墙角准备一口扑吃麻雀的大猫咪。
后来他会知道,喻想在盘算着如何让他自愿讨好他。
骤然一股强烈的推背感将竺乐抓回现实。
“唔啊”
飞机腾空而起,Beta生平第一次坐飞机,惊地凑到窗边,眺望那倾斜的地平线。
华灯初上,从高空俯瞰,城市灯光勾连成一张灿金色的网,地平线越来越遥远。能鲜明地感觉,双脚正在离开大地。
这还是山沟沟小孩第一次飞起来。
不管了,此时此刻,只剩身体忽然变得好轻,笼子也好,柔风唱片也好,地心引力也好,仿佛都抓不住他。
有点欣悦,回头看去,却发现喻想双眼紧闭,双手重重抓着扶手,青筋明显地凸起。
脸色不算好看,心脏可能在扑通扑通,竺乐在邻座都能感到那种棉花传导来的扑通扑通,
难道他…难道喻想…
鬼使神差地,竺乐覆上他的手背,好冰。
而alpha睁开好看的眸子,竟有些茫然地望着他:“你做什么。”
“喻想你…在害怕吗。”
alpha闭了闭眼,转瞬平静:“想多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却忽然一阵颠簸,喻想反手将他握在手心,十指紧紧交扣。
“……?”
其实飞机颠簸时整个客舱都很安静。没有人说话,庞然大物在万米高空摇晃,只剩引擎剧烈轰鸣,失重与超重两相交替,声音在这时似乎失去意义。
竺乐睁着眼睛看着外面,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,他不知道飞机升空的原理,不知道安全带为什么没有弹性,甚至连这趟航班飞往哪里都不知情,只是心里无比平静。一条烂命,他不在乎死。
而喻想保持着如祷告般静默的神情,将他握得很紧,掌心都渗出了薄薄的汗滴。
“......五千。”喻想说。
“......五千?”
直到飞机进入平飞阶段,乘务组开始客舱服务,喻想都没有再说话,僵硬地放开他。留下一道鲜明的指痕。
难道说,喻想真的会害怕。
可如果喻想真的害怕,那他也太可怜了。毕竟Alpha的生活就是三天两头在全国飞来飞去。
竺乐忽然感觉这个Alpha比过去任何时刻都要亲近,他弯起眉眼,凑到跟前:“你怕高啊?”
“......”
“还是怕颠簸?”
“......”
“哦。我想起来了,以前你和喻念、温牧尔带我去游乐园,我们都去玩跳楼机,就你没上去。”
喻想冷笑,“我认为你没必要把我的事都记这么清。”
竺乐一愣,脸颊急红了,“我!”
红着脸冷笑,“呵呵。你要实在害怕,可以抱着我。”
当然有幸灾乐祸的语义。空姐都说了,要保持安全带系紧,不能离开座位的!白给你抱你也抱不到,略。
然后喻想抬了抬眼,轻叩传呼按钮,麻利叫来空姐。美丽专业的空姐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座椅放平,合二为一,铺好床上用品,竟在五分钟内赫然造出一间带双人床的空中套房。
“.....?”什么飞机,怎么还能有床。
独立包厢舱门合上,喻想立刻摘下口罩、渔夫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