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乐原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尊严可言，可还是按住帆布袋，摇摇头：“不能。”

喻想终究没来救他。此刻人头攒动，他却孤立无援，竺乐声音抖了：“这么多人，为什么偏偏怀疑我？”

两个工作人员开始找林皓的茬：“你们一伙的？记者证有吗？邀请函有吗？包里到底什么东西？再不老实我们报警了！”

眼看着刘咏德脸臭下来，林皓直接破口大骂：“早就和你说了，人靠衣装！不怀疑你怀疑谁？活该！”

竺乐一怔，抿了抿唇，轻轻卸下帆布袋，翻转一百八十度，噼里啪啦往下倒垃圾。人群哗然，林皓都傻了：“你、你还带着这些”

竺乐看着满地杂碎，他预料了的圈线本，圆珠笔，润滑液，蕾丝内裤，散落一地。还有没预料的钢塞骨碌碌滚进人群。

竺乐望向两个工作人员，发丝下微笑支离破碎：“有你们想要的吗。”

他们似乎比他还尴尬，捡起满地狼藉胡乱塞进袋子还给竺乐：“呃...其实你给我们私下检查就行，没必要...”

竺乐双目空空盯着他：“如果没必要，为什么逼我。”

“......”那种眼神，会让你觉得如果他跳楼了，全是你的错。

“刘总您看是不是像我说的。又纯又骚，绝对比大学生极品。”眼看竺乐整理情绪，挎着帆布袋走来，林皓收声招呼，“过来，刘总正好要见你。”

竺乐站在刘咏德面前，端端正正：“刘总，我学历不高，够不上柔风唱片的门槛。但我恳请您，能抽时间听听我的音乐。”

刘咏德笑容和蔼：“不用。刚林皓给我听了你的demo。”

竺乐眨眨眼，在厕所听吗。刘咏德接着说：“demo很不错，很有潜力。还有别的作品吗？”

来自柔风唱片音乐总监的这一句，让他在厕所表演也无所谓了。竺乐连忙翻出乐谱，拍拍面上的灰：“还有。还有很多。”

刘咏德随意翻了几页，一边翻看一边点头：“不错...有趣...有意思......嗯……”

竺乐几乎都要忘了刚刚的狼狈，刘咏德翻一页他心停一刻。这本乐集是他最珍视的宝贝，其实还有名字呢，叫做谱谱。他忽然对谱谱感到抱歉，他不该把它和一堆情趣用品一起丢在地板上。

刘咏德合上乐集，夹进腋下：“你的音乐很精妙，竟然让我邂逅了卡夫卡的感动。”

呃。卡夫卡好像是个很有名的作家？反正男人的表情相当有感染力，竺乐眼睛渐渐亮起：“谢谢刘总。”

“特别是这首《夜色堇青》，你有什么想法？我们深入交流一下。”

天呐。第一次有人对他的音乐感兴趣。竺乐连忙：“这首我想加入一些民乐器做和弦，我家乡有一种乐器叫做波伯………”

刘咏德抬手打断他：“别在这干讲。这酒店不是有游艇吗，林皓，你去安排一下。把那几个都叫上。”

竺乐愣愣：“那几个...谁？”

林皓心花怒放，笑嘻嘻把他揽到一旁：“之前工作坊的朋友呗。Lily他们，还有你不认识的大佬。竺乐，你今晚遇到的贵人将会比你一辈子还多，好好珍惜。”

*

“才多久没盯着！”

会场后台，中年硬汉劈头盖脸训手下两个管培生，“你们就给我闹出个沸沸扬扬是吧！”

邹崇山此人常年健身，身材魁梧，加之眼睛有点斜视，墨镜不离身，每每和朝暮影视的小年轻站在一起，都像黑帮头子教训手下。

两个管培生小心翼翼：“崇爷...对不起崇爷...”

“都闲着没事干是吧？好端端骚扰客人？！”

左边那个管培生小声：“他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