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...用的是食用玫瑰花...”

“竺老师怎么什么都会啊！太厉害了！”

“竺老师”

“竺老师！”

啊。好幸福。

好像和玫瑰花瓣一样被撒上白砂糖，然后被很多双温暖的手反复揉搓揉搓直到粘稠，然后装进小瓶子填上蜂蜜液开始发酵！

竺乐在一声又一声“竺乐老师”里沉醉了。

好幸福呀。

走路都轻飘飘地。

告别所有小昨夜，他一个人轻快地走在夜街上，步伐是轻盈的，身子是自由的，背上的塔塔随着他的脚步起起落落，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后背。

“塔塔”好幸福。

“太好了塔塔”好幸福。

“是这么多的昨夜，把我推向了明天！”

明天，也要努力写歌。为昨夜而写。

“喂。”

忽然身后传来一声。

竺乐顿住脚步，回头看去。是个女人。刚刚他们擦肩而过，他并没有认出她，现在也没有。

女人埋着头，阴阴地笑了：“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活在阴沟里，竟然还敢爬到舞台上。”

竺乐睁圆了双眼，借着路灯的光，他发现这个女人有点眼熟：“你是谁......”

“真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成凤凰吗。”

“你是.......”

竺乐愕地后退，捂住脸。

这是四年前，那个一皮包甩他脸上的女人。

“你是谁。你是谁。你不要过来。”

深夜的岔路小道，人迹罕至，董小雅从开始就守在这里。她是有备而来。她拎着皮包，朝他走过来。高跟鞋一声轻，一声重：“我在电视里看到你的第一眼，就认出了你。我真是想不通，苍天无眼啊，你这种人竟然也能进总决赛？！”

后来竺乐回到工作室，合上门，哇得一声就哭了。抓着头发，嚎啕大哭。其实他当时就想哭，现在就在哭，死死咬住下唇，勉强眼泪不要掉。

女人却已经捉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：“哭？你有什么好哭？你哭个鸟啊你！你自己说今晚唱的什么？《想念妈妈的歌》？笑死我了你哪来的脸啊！”

竺乐躲闪着，仍然按住脸：“对不起...我不认识你...你认错了...你认错了...你认错了...”

昨夜们还在吗。昨夜们应该走远了吧。求求昨夜不要过来。他现在好丑陋。舞台妆都被他抹花，满手黏腻的粉底。

“我呸！”一口唾沫啐在发上，“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！姓竺的！你下贱！你想念你妈的方式，就是像阴鬼一样从山里追到月海缠着她，把她活生生缠成了精神病！”

“你认错了...你认错了...你认错了...”竺乐拍开她，猛地向前逃跑。没跑两步就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男人一掌擒住手臂，“还想跑？！”

他们是一伙的。

在电视机上发现那个下贱的小孩竟然登上了《好歌声》的舞台，把自己唱得像个被世界欺负的受害者，接广告，接代言，网络上一堆傻x还可怜他。

他们特地埋伏在这里。

他们一定是要逼他自杀。

竺乐摇摇头，脑袋疼得像要爆炸，他说神啊他再也不敢了，他再也不敢开心了，他前一秒有多开心后秒就有多绝望。他疯了一样挣扎：“你认错了！你认错了！你们认错了！！”

“再喊！”男人劈头盖脸扇他一巴掌，“把人都喊过来，我就让人都知道你什么货色！！”

竺乐瞬间噤声。

他太下贱了。

他在道德最低最低最低点。

扇他巴掌和啐他唾沫都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