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...麻雀吧。麻雀会吃虫子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红鹳看了他身份证,一个连名字她都不认得的偏远村落,“你一个小屁孩跑来月海做什么。”
年满十八岁不久的麻雀小声说:“找爸爸妈妈。没找到。遇到一个人说会对我好,后来他让我滚。”
行吧。笼子里鸟儿的故事,大都千篇一律。
她说,记好现在吃的苦,一辈子都别原谅他。
“苦尽甘来。苦尽甘来。”
红鹳忽地百感交集,举起江小白,和麻雀碰杯,又朝手下一批小鸟儿训话,“你们几个都向麻雀学习啊,早点找个正事,脱离苦海。”
“嗐。我要有麻雀唱歌这么好听,我能干这个。”黑鸦说。
“唉。还是得有一门手艺才能出头。”夜莺说。
白鸽忽然冷笑一声:“我看,啥都比不上一个贵人相助。”
暗指麻雀,你能有今天真的全靠你自己吗。
“白鸽........”
麻雀欲言又止,最终端起软软塑料杯,“对了白鸽,谢谢你。我前段时间最难受的时候,是你一直开导我。”
白鸽一口闷酒:“不用谢我。珍惜现在吧。指不定哪天全没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噗。”蓝鹊闷声大笑,“麻雀你不用理他,白鸽被他的老张甩了,整天生闷气呢。”
哐当一声白鸽拍桌站起:“你龟儿子在乱批壳子嗦!哪个给你说老张把我甩了?!”
蓝鹊也啪得站起,“还要人告,天底下谁不知道嘞!就你那土八路样儿的张总,也好意思成天挂嘴上,天天巴望着人家踹了老婆把你娶进门你也不瞅瞅自己几根毛!”
“蓝鹊你给我闭嘴!”红鹳吼住Omega,她S级Alpha的信息素瞬间释放,将几个Omega压得鸦雀无声。互扯头花是这群社会边缘Omega的日常,有时劝架全靠她信息素压制。
白鸽撇撇嘴,把筷子一摔,闷头跑上楼。
麻雀刚要站起,就被红鹳一瞪坐了回去,他问:“白鸽他怎么了?”
“白鸽之前老挂嘴上的那个张总啊...”
“说要为了白鸽要和大婆离婚,娶他回家。”
“噗,怎么可能,谁信谁蠢啊。”
“我早说不可能!”
“都说了不可能!”
鸟儿们七嘴八舌,俨然把白鸽当成笑料。
可是麻雀知道,白鸽是真心实意地相信这那位张总,有朝一日能带他离开这里。为此,白鸽一个客人都不招揽了,专心地用心地一心一意地等着他的老张。就单单论钱,凭白鸽的受欢迎程度,如果不是为了老张,早把网贷还完了。
“结果前段时间麻雀你不在,大婆把那姓张揪到了笼子,一个个指认是谁。”
“最后认到白鸽,啪,一巴掌盖下去,那Alpha无动于衷。”
“......”
麻雀的左脸忽然也火辣辣地疼了起来。
他说:“我还是去看看白鸽吧。”
“没必要。”红鹳淡淡道,随手捞了个豆皮,“小心害了你自己。”
“害......我?”
“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身边人的成功。”
“白鸽嫉妒你呢。”夜莺插话。
红鹳说:“他要是去爆料你在会所上班,你觉得,你还能参加节目吗。”
竺乐一怔,咬住下唇。一股恐惧油然而生,不,他不是害怕这个,他是害怕他身上另一桩更加令人作呕的罪名。
“不过你放心,不管谁爆料,姐都可以替你出面,作证你只是‘驻唱歌手’。”
竺乐讷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