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想垂目瞥她一眼，双手揣进风衣，大步离了导播室。

邹崇山：“小妹子。想蹭艺人流量是要走商业合同的，领导没教你吗。”

那姑娘吓得浑身冒汗，制作人连忙解释：“这是我们新招的应届生，老喜欢喻老师了，半天就挤出这么一句...”

邹崇山摆摆手，跟出了演播室。

深秋入冬，晚雨一场接一场。月海市高楼林立，造就所谓热岛效应，冬季天寒却无雪，水汽还没落地，就成了湿冷的冬雨。

他在半露天的烟区找到了Alpha。

喻想点起一支烟，松松垮垮夹在指尖，烟雾飘摇地氤进雨帘，画出黑暗里一道道笔直的雨线。

邹崇山踯躅半晌，最终没说出那句：不是答应戒烟了吗。

这像是喻国泰的台词。

退一步讲，也更像朋友的台词。

可是喻想既没有父亲，也没有朋友。

在月海只有一个商业合作的经纪人。和身后指望他生金的整家公司。

他靠在Alpha身后那根柱子对面：“躲在人后抽闷烟，可不像你啊。”

“.........”沉默。

“这半月真都没交流过？”

“.......”抽烟。

“是没时间，还是没机会。可以安排个短假。”

“........”沉默。

“就这么放着不管，问题可不会自己解决自己。”

“.........”喻想抬起指尖，不轻不重地抿了一口，“我知道是你安排了温牧尔。好手段。”

“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。”邹崇山双臂抱胸，阖上双眼，“只不过再来一次，我还是会阻止你。”

喻想撇开脸，侧影泛着对面户外广告的淡淡光晕。

邹崇山说：“不要冲动。你们这些年轻人，最容易冲动。”

“........”

“有时候一时冲动，会改变彼此的整个人生。”

喻想沉默着，仰首望向雨雾：“算了。”

“算了？那可别算了。咱可说好今晚和他聊清楚。”

天知道邹崇山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喻想直面竺乐。这段时间喻想状态太差，一切商务活动都接近停滞。时时徘徊在竺乐的工作室外，踱步，静立，却没有一次进去。

喻想说：“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。”

“嚯，你真是我认识的喻想吗？”

喻想掐灭香烟，朝他眨眨眼，嘴角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：“很遗憾，不是。”

“我是怪物。”

邹崇山皱了皱眉，也不知何意，也不知该怎么接，假装看表道，“快结束了。我们提前去出口等。”

*

电视塔后门员工通道出口。

录完节目，深夜十点过半，秋雨将停未停，竺乐又是拖到最后一个才出的磨蹭鬼。

两人隐在黑暗里，远远看见Beta背着吉他，埋着头，踩着绿化带的边缘走来，走近。眼看着都快走远了，Alpha还纹丝不动，邹崇山努力暗示：“你看他身上那件冲锋衣这么单薄，肯定冻得不轻。”

“......”喻想沉默半晌，望着竺乐渐行渐远的背影，“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乎他。”

“？”

喻想双臂抱胸：“我也不是非他不可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多少人前仆后继、想方设法讨好我”

“行吧。”什么时候了还硬装。

邹崇山刚要一掌把他推出去，忽然从另一侧冲过来十几个女孩：“竺乐！”

竺乐被吓一跳，原地蹦了一下：“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