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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半年,喻想的“私人行程”大幅增加,不仅体现在呼叫转移的电话,还有提早改签的班机。
大明星的行程排得严丝合缝,但时间这种东西,牺牲几小时睡眠,或是个人出钱包机,总是能挤出来的。
有时只是为了在录音室外,困意缱绻地听里面那些写给他的歌。歌声似有似无地回响着。
邹崇山都以为他们私底下已经在谈了。也是今晚才知竺乐对这个Alpha避之不及。
显得喻想像个无法大大方方言爱,只敢用烟雾弹掩饰真心的胆小鬼,以为自己不拖不欠很是体面,回头一看早把爱人越推越远。虽然此刻Alpha只是阖着双眼,闭目养神。
“替我取消吧。”喻想说。
邹崇山沉默半晌:“飞机?”
“嗯。”
看来今晚竺乐几句话确实戳到某人肺管子了。喻想是什么人啊,不要说天裕珠宝的大小姐──看都不看一眼,高官政要的公子哥都要等他落款婚约。
你竺乐又是什么人?狠话说到这份上,喻想还心甘情愿扮角儿陪你玩?
邹崇山总算舒一口气。
明晚有一场代言人活动,再三日后则是《世纪末》在首都的提前点映。行程之间大约有一天半的空隙,团队是希望给艺人留出休息时间。
而不是拿去谈恋爱。
邹崇山笑道:“也好,你们两个分开一段时间,相互冷静冷静,才知道小别胜新婚。”
喻想左眼皮显著跳了一下:“?”
有时和喻想沟通就是要说点俏皮话:“说真的,我看你现在形势非常严峻。想追回人家,真得下点功夫。”
“?”左眼皮又跳一下。
“要不........听听我这情场高手的建议。”
喻想把双眼一闭,不置是否。向后仰去,脖颈一道喉结突出的流畅线条,好像已经睡死。
那邹崇山就继续说了:“竺乐这孩子,性格敏感,有些话不需要直接说出口,他也能懂。”
“........”
“这次到首都,别空手回去。”
“该给的都给了。”喻想竟然真的在听。
邹崇山把着方向盘,驶入机场专用道,“但是有些东西,意义大于价值。信我。”
*
休假的第一日,喻想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小四合院。他记得冬天院中铺满一层方方正正的厚雪,漂亮的红墙白瓦,不遮风不挡雪,很难说宜居。后来彭玫花大手笔做了现代化软装,而他已经去了月海。那里基本不下雪。
喻想记得自己有一整柜的鸟类标本,是彭玫学界友人送他的十岁生日礼物。上至白头鹰,下至麻雀,全是顶级工匠手作的实体标本。
他为什么要说“下至麻雀”。
麻雀一直是鸟儿里最不起眼的一个。
样子平平无奇,又土又灰,曾经还被列为四害,名声也臭了。
像他收藏柜里这样不起眼的麻雀,京城屋檐树梢到处都是,随手就能抓一只回家,人都不屑于多看一眼。喻想曾想过将几只占地的标本送人算了,其中就包括麻雀。
其实麻雀怎么会占地。麻雀只是小心翼翼地挤在角落,想要有一席之地。展柜蒙了一层厚重的尘,脏得一片模糊,回过神,喻想已经上手打开了玻璃门。
他十几年的洁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式微。
他将那只麻雀捧在手心。指尖扶过绒羽,柔软蓬松,一如初生。
灵魂曾短暂地降临这只小鸟,带它飞过很远的距离。而现在它只是一具无生命的躯壳,漂亮的黑眼珠,也不过是人造玻璃。
他可能是想起了这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