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哭一边推迟戎的手,哽咽:“铁牛哥你别擦我脸,你手好多茧子,痛。”
迟戎:“……”
景长翎从口袋里掏出张质地细软的手帕,给姜岁擦眼泪,“好了好了,再哭眼睛就肿成核桃了。”
“你才是核桃!”
“啊对,我是核桃,我全家都是核桃。”景长翎哄道:“别哭了哈。”
姜岁:“……我只说了你,没说你家人。”
忽然有几道光晃得姜岁眯起眼睛,有人大声道:“有人在那儿是不?!”
“是不是迟戎和景长翎?我们收到群众反应说你们在这儿打架斗殴??”
看来是大队长和知青点的人找来了。
“我早就听说这个景长翎家里成分不好,分配的时候我就睡不着觉,怕他分到咱们这儿,结果还真分来了,这才多久,就打架斗殴,真是无法无天!”
“老王,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,都说了是打架斗殴不是单方面殴打,那一个人能打得起来吗?我看这事儿铁牛也是有问题……”
大队和知青点的人一边往这边过来一边还在掰扯,都想推卸责任,到了近前,看见三人抱成一团,都傻眼了,何秋菊惊讶道:“小姜同志,你这是怎么了?!”
姜岁早就把花头巾摘了,看见何秋菊,咳嗽一声:“我……我进林子里逮亮火虫,天太黑摔了跤,把脚扭伤了,铁牛哥和景同志做好人好事,准备送我回家呢。”
梅岗生产队的大队长叫做王大柱,今年五十来岁,皮肤黝黑,一张脸就跟那柏树皮似的麻麻赖赖坑坑巴巴,嘴里叼着个烟卷,冒着橙红色的火星子,他打量了景长翎一眼,道:“他还会做好人好事呢?”
景长翎散漫的笑了笑,“怎么不能呢。”
王大柱一噎,盯着姜岁:“小姜同志你说,是不是他们打架你遭殃了?你别怕,我给你做主!”
姜岁觉得这位大队长奇奇怪怪的,一般遇到这种事情,要是不严重,不管是大队里还是知青点都是息事宁人的,私下里把当事人批评教育一顿也就算了,怎么这王大柱看着是巴不得想要闹大呢?
“他们没打架。”姜岁睁着一双纯然无辜的眼睛,“我自己摔的,跟他们没关系。”
景长翎伸手搭上迟戎的肩膀,微微一笑:“我和铁牛是好哥们儿,怎么会打架呢。”
迟戎重重一拍景长翎的背,平静道:“嗯,没有打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