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1 / 1)

这算什么?是他心底还有我吗?

跟裴声的十年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一晃而过。

心痛到麻木,连喘息都费力。

只为了偿还那年的一句「生日快乐」。

勉强算值得。

但我跟裴声,不论那份从前如何难割舍。

都不会再有以后了。

雨丝稀稀落落的飘着。

我走进雨中时,像丢了一半的魂。

裴声追出来时,手上拿了一把伞。

他身上烟味重,来握我肩膀的手掌却容不得人推开。

「程芝,我送你。」

我没回头,方梨却踩过浅水坑。

刘海淋湿了,沾在那张苍白脆弱的小脸上,可怜的不行。

「裴声哥,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?」

第5章 忘掉的最好方式是下一个

5

他脚步一顿,我脚步没停。

预备着淋着雨朝前走,却有把大伞遮住我头顶的雨。

蓦的被拉进一个充斥温腾水汽的怀抱里。

把着伞骨那节手,玉白冰凉。

隔开裴声愤怒到压抑的视线,平静的戳穿。

「裴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事吧。」

「我的小姐,我自己会照顾。」

快多少年没听见这个称谓?

我呼吸一滞,拧着眉抬头,便撞进那双融冰化雪的黑瞳里。

陆怀州那副清冷持重的模样。

好像小时候病弱,在阁楼上藏满我素描肖像的人,不是他。

我下意识朝后退两步,却被男人钳制住腰。

他轻轻晃了下头顶的黑伞,薄唇弧度微弯。

点漆似的眸子,一眨不眨的盯着我。

「小姐再往外走两步,我可就遮不住了。」

「还是说,小姐还是跟当年一样,想跑?」

伞柄不断向我倾斜,有一抹羞红爬上我脖颈。

偷跑到南城那一年,我真是厌极了陆怀州。

想到要和这样病弱又无趣的人度过一辈子,就觉得此生无望。

所以,喜欢上处处跟他不同的裴声,将自己装扮的艳俗入骨。

可到头来,再撞上陆怀州,又被打回原形。

我生涩的站直身子,装出一副老手的样子,却不敢直视他一眼。

「废什么话,我要是淋了雨,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。」

骄纵,叛逆的这分性子,本就是陆怀州惯出来的。

此刻裴声在我身后盯着,眼瞳重重一缩。

后视镜中看他的最后一眼,便是他沉默站在雨中的样子。

裴声有句话说的没错。

我跟他十年,确实是在犯浑。

家里人早把路给我铺好了。

跟陆怀州一起出国留学,回来了再继承家里的产业。

陆怀州是爸妈从小看着长大的男人,脾性、容貌、才能,样样出类拔萃。

可我不听话,办了成人礼的第二天,就改了志愿,以上学的名义偷跑。

十年间,家里人一直未曾来找过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