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章(2 / 2)

就离婚,他要洗标记我就洗标记,他不要孩子我就背井离乡,这辈子都没打算让他知道,我害怕他,我服从他,我知道自已违抗不了,我敢惹他什么?”

“哎,感情的事……”

“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事!”沈岱心中满是恨意,“他没有感情,他只有大到不可思议的自我意识,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,在他眼里我和我的孩子都不是人!”

只是满足瞿末予一部分需要的工具。

陈律师低头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沈工,或许您说得对,但这改变不了什么,几次接触下来,看得出您是个性格特别倔强、爱憎分明的人,其实瞿总向您示弱的时候,您给他个台阶,不至于走到这一步。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不情愿的,‘逆来顺受’这四个字,我觉得有大智慧,您好好品一品。”

沈岱两眼赤红,面上的肌肉微微抽动,充满了愤怒和痛苦。

沈岱看着陈律师,目光愈发空洞。

“虽然不合理,但是很遗憾,因为他们太强大了,只能我们去适应他们。”陈律师发出总结陈词,“我只能劝您想开。”

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

陈律师走后,沈岱对着面前铺展了半张桌子的A4纸僵坐了很久。

他想了很久很久,从五年前瞿末予在实验室里给他那个临时标记开始,一直想到今时今日,想他当初是怎样远远仰慕着那个顶级alpha,怎样克制自已又忍不住靠近,又是怎样走到如今满腔恨意,想瞿末予是怎么从一个拯救者变成加害者,带着一身光环走下神坛露出可憎可怕的真面目。

想自已说错了什么,做错了什么,选错了什么,才陷入如今的困境,他就像无数次实验失败后总结经验教训一样,反复推敲、核验自已的“数据”,却从内心深处不相信自已经历的失败能引领向成功,因为从未有哪一种失败,让他可以在一瞬间心如死灰。

他只是喜欢错了一个人,就要遭到这样的报应?

他很希望自已的人生可以暂时在这里定格,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,因为他发现他除了一颗自以为聪明的脑袋,其实什么也没有,难怪瞿末予可以随意摆弄他。

过来加水的服务员正撞上了沈岱空洞而恍惚的双目,俩人均怔了一下,服务员被沈岱惨白的面色和灰败的眼眸吓到了:“您没事吧?”

沈岱将将回神:“没事。”他快速把那些纸收进文件袋,它们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东西,是他的愚蠢、无能和耻辱的证明。

沈岱走出咖啡馆,看着街对面一辆熟悉的商务车,陈律师走的时候告诉他,那辆车在等他,等他想好了,就接他去见瞿末予。

那辆车曾经载着他去过瞿末予读的小学,俩人一起吃了承载着瞿末予童年记忆的小面馆,然后手牵着手在街上散步、聊天,那是他认为自已最贴近瞿末予的心的时刻,也是他们之间最温馨的一次生活化场景,比任何的激情都更打动人。

只是他以为罢了。

现实将他做过的梦都撕碎了,还要留下一地他必须收拾的残局。

沈岱上了车,司机也是瞿家的司机,客气地向他问好后,就发动了车,不说去哪儿,他也不问,只用手机给姥姥发了条信息,说自已有事要晚些回去。

路线越来越熟悉,这车是开往瞿家的,当最终看到那熟悉的花园大门时,沈岱的拳头握紧了。

车还没停稳,沈岱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恒叔和兰姨。

没等司机开门,沈岱自已拉开车门下了车,他与两个故人互相注视着对方,每一双眼眸都是复杂而深沉的。

恒叔低声招呼道:“沈先生。”

兰姨紧蹙着眉,双目微微泛红。

沈岱朝他们点了点头,信步进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