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我解释说:「逸安,那段录音不是你想的那样,那是秦时阅偷偷录的,而且那是在我们因为聊天记录吵架的时候说的。我只是觉得你没有什么时间陪我,所以我才…」
「而且最后那个声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,那是我要走的时候撞到了桌角。逸安,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吗?」
我的眉头微微皱起,听见她的解释有些不耐烦,再加上吃了药的副作用,身上很是难受,脑袋也胀胀的。
我安静的听她说完,无情的告诉她:「夏稚,其实那段录音根本算不了什么。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?就算我怀疑了你,我也去查了那音频的来源。我赶回来找你的时候其实早就不怨你了,可是你呢?你带给我的是什么?」
夏稚沉默了。
看见她的眼泪从脸上流了下来,我只觉得心烦。
她不死心的问我:「我们真的,没可能了吗?」
我回她:「我给过你机会,在你选择秦时阅的时候,我们就没可能了。」
夏稚颓废的走了出去。
她走到门口的时候,我说了一句:「我活不了多久了,你以后好好的。」
她的身影一顿,接着快速离开了。
赵知夏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我示意她到旁边坐下。
她知道终究躲不掉的。
我说出了那句话:「我想要放弃治疗,外面这么大,我想趁还活着去外面看看。」
赵知夏抹了把眼泪,又笑着看向我:「想好了吗?」
我应了一声,伸手替她擦眼泪:「怎么又哭了。」
14
赵知夏给我办了手续,还给我买了一架轮椅。
我和她说:「我得的是癌症,不是断腿,自己还能走。」
她却理直气壮的说:「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吧,别走了几步路又喘。」
不得不说,随σσψ着病情加重,我的体力越来越跟不上。
每每走几步路就气喘如牛。
我的头发因为化疗了一段时间已经掉光了,所以常常戴着帽子。
赵知夏带我走了很多个地方,一句累也没喊。
我有问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她只是笑着说:「因为你是我老板呀。」
既然她不想说,我也没继续问。
但其实我心里明白,若是只将我当成老板,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个地步。
只是我一个将死之人,死的期限还待定的那种。
我实在不敢再耽误别人。
赵知夏在我生命最后的那段世界里,带给了我很多欢乐。
那些快乐致使我差点忘记病痛的折磨。
她陪着我去看海边的日出日落,也带着我去看了雪。
那些我因为工作繁忙,想去看又不敢看的风景,她都一一带我去了。
最后的日子,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样,我居然有了力气在海边陪她堆沙堡。
那几个月,算的上我一生中为数不多快乐的时光。
只不过没有维持多久,我的生命结束在雪白的病床上。
那也足够了。
在我死后的葬礼,夏稚和秦时阅一起来的。
赵知夏本来想要把她们赶出去。
可一想到夏稚是我的前任,终是给她留了一丝体面。
我没想到的是,夏稚居然会在葬礼上公然和秦时阅分手。
赵知夏也没有想到。
到后来的夏稚,一辈子都是一个人生活。
而赵知夏,则遇见了一个良人。
那人对她很好,也经常带着他来看我。
我不得不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