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你也配?”

“在我床上混了几年,就真以为自己能和云笙比了?云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,我的孩子只能从她肚子里出来!”

白茵茵瞬间红了眼眶,一句话喊得声嘶力竭:

“可她死了,纪云笙和孩子都死了!你难道还要抱着一个死人守一辈子活寡吗?”

“我可以当你有分无名的妻,给你生儿育女。求你,让我陪在你身边......”

一通真情剖白,萧铎却听得面无表情。

不等他命保镖将白茵茵带走,护士妹妹骤然开口。

“谁说她死了?”

一句话,不仅让萧铎眼中光亮大盛。

也让我瞬间怔愣在了原地。

07

在护士的娓娓道来中,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。

大逃杀的血腥,无麻药剖腹产的痛苦,以及孩子死亡的阴影,大大超出了我精神能承受的极限。

在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下,我陷入了长久的沉睡。

第7章

简而言之,我成了植物人。

我的神智和情绪离开了身体,如今在萧铎面前的只是一具空壳。

萧铎无法接受我成为植物人的事实,从世界各国请来顶尖脑科专家会诊。

期间又四处走访家中有植物人苏醒案例的家属,认真记录经验。

一个一千万......两个一千万......十个一千万......

从前用一千万买我死的男人,如今却跪着捧上数个一千万。

只求我醒过来。

可无论他花多少钱,用多少种方法,最后只能得到一个结论。

他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等奇迹发生。

那天,萧铎出奇的沉默,沉默地听完了所有人说的话。

沉默地三跪九叩,从佛寺山底一路拜到大雄宝殿,为孩子点了一盏长明灯。

却发现僧人略过了第一排,将长明灯放到了一排祈愿符中间。

萧铎攥住那人的僧袍,说出了那天的第一句话:

“为什么......放这里?”

僧人双手合十,无悲无喜:

“纪云笙施主说她一生从没为自己求过什么,毕生所求皆在这方寸之间。”

“小施主早登极乐,如何不算一种得偿所愿?”

萧铎呆立在原地,拳头紧攥,顾不上修剪的指甲狠狠戳进掌心,鲜血从指缝中蜿蜒而出。

他问僧人,“可以把云笙的祈愿符......给我看看吗?”

“当然可以,那本该是你的。”

萧铎跪在佛像边的烛光中,将厚厚一沓祈愿符慢慢拆开。

第一张,是我刚嫁给他不久写的,满是少女心事。

【我和阿铎结婚了,他虽然只有一枚素戒,但他承诺十年内一定会给我换成鸽子蛋,电视上放的最耀眼那种!求佛祖,保佑阿铎事业顺利,希望我们很快能有个可爱的宝宝。】

萧铎攥着字条的手指僵了僵,他承诺过,但他忘了。

反倒给白茵茵买了一只鸽子蛋粉钻,首饰店里最闪耀的那颗。

他喘了几口粗气,继续看下去。

第二张时间隔了很久,结婚第三年,口吻中带着一丝疲惫。

【阿铎又在结婚纪念日离开了,虽然我笑着让他去,可心里却涩得发苦。他太忙了,忙到两年纪念日礼物送得一模一样,忙到连我爸的葬礼都没时间参加。但好在他如今事业有成,那这次就求佛祖,希望我能有个可爱的宝宝。】

萧铎记得,结婚三周年那天,白茵茵家的狗生病了。

那条狗陪伴了她十五年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