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

当晚，裴知言回家了。

客厅点着一盏台灯，我本来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昏昏欲睡，听到开门声立刻惊醒。

他站在门口：

「我给你预约了明天的产检。」

「谢谢，不用了，我明天还有事。」

「我陪你去。」

他有些着急的加了一句。

我摇摇头：

「那也不用了。」

说完走向卧室。

经过他的时候，他伸手把我的手攥住。

结婚三年，他第一次把我的手攥的这么紧。

「今天看到那个孕检单，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？」

我不知道他想听什么：

「我应该怎么说？」

攥着我的那只手颤了颤，裴知言的声音居然也带了些颤抖：

「你过去那些话呢？」

过去，如果看到孕检单，我应该会气的把家砸了和他大吵大闹吧？

我叹了口气：

「我说什么有用吗？」

「安意！」

感觉到我要走，他急忙把我拽住：

「孕检单是假的，我只是……

「我只是想要让你生气。」

我默默推开他的手。

转头，在抽屉里拿出我的病历递给他：

「但是我们的孩子没了是真的。」

病历本交到他手里。

在看到最新一页的时候「啪！」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
「我那天要三千块钱，就是想保胎的。」

我的声音很平静，没什么怨气，好像在说一件久远的、事不关己的事情：

「后来耽误了，只能做手术流掉了。」

他呼吸都在颤抖。

他知道的，耽误是因为他把我的申请驳回了。

「所以这么多天，你都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是吗？」

他红着眼睛看着我。

我摇摇头：

「过去了，你不要多想。」

一抹绝望出现在他眼中。

「你不要多想」这种话，从来都是他对我说的。

但是我也并没有想通过这句话和他吵什么，只是发自肺腑的而已。

转身，我关了卧室的门。

躺在床上很久，门外才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。

我明天雅思笔试，闭上眼睛，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
16

第二天我考完试回家后，裴知言难得的在家里等我。

看到我，他的眼尾有些发红。

「安意。」
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走上前，将金卡塞到我手里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