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季容业忽然想到距离宣庄不远的千庄。
季容业来永宁府之前做过功课,还求了户部那边的人情,提前查阅了许多田亩资料。
据说千庄那边本来是荒田,五年前大部分区域被人买下开拓,如今勉强也算是接近荒田的地方。
只要买下田地的人没什么太深厚的背景,便很容易被巧取豪夺。
心念电转间,季容业忽然向徐非曲笑道:“徐君可知,这一次转移到江南的屯田兵,很多都?是原先肃卫军的人,还包括一些将?官。”
徐非曲:“此事在下略有耳闻。”
季容业:“别的人倒无所?谓,以后好生合作就是,只是有位副将?跟咱们?不一样,她是犯了事后来的北边,并非肃卫军嫡系,以往很被同袍嫌恶,此次更?借着屯田的由头扔到了我这边。我帮贵帮的忙,也希望贵帮可以替在下做点事情。”
徐非曲看着季容业。
季容业站直身体,一动不动。
片刻后,徐非曲忽然一笑,似乎很是轻快地伸手拍了拍季容业的肩:“这也不算大事,还有什么要求,季公子?尽可以直言。”
季容业嘴唇抖了一下,随后微微拱手,压低声音:“季某知道问悲门是武林正道砥柱,绝不敢提什么过分要求,只要让此人离开军中就行。”
在徐非曲抬手时,他露出了明显的痛楚之色。
徐非曲压低声音:“季公子?放心,只要你好生考虑咱们?的要求,我们?也绝不会?不顾念朋友的利益。”又像是想起?来了什么,补充了一句 ,“在下发现?你右肩有些气血不通,好在不是大毛病,一个月左右就能痊愈。”
季容业勉强地扯了下嘴角:“……季某知道了,多谢姑娘关心。”
他明白,对方是在告诉自己,刚刚拍的那一下,虽然会?让他不好受,却不会?留下永久损伤。
*
由于之前问悲门这边刻意做了些手脚,季容业副将?们?的行程被拖延了好些天,徐非曲便不紧不慢地带着季容业往陪都?赶,等?抵达永宁府一带后,她就不再?让问悲门的人隐瞒季容业的消息。
于是没过多久,张伯宪等?人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附近。
他们?与当日?初见时相比,已经显得有些颓丧,衣服也没那么崭新?,连目中的神采都?黯淡了几分。
这倒不是副将?们?综合素质不行,主?要是他们?这些天实在是疲于奔命,虽说总能找到季容业留下的各种消息,却一直看不到主?将?的人,仿佛对方正在跟自己捉迷藏。每次他们?赶到目的地时,得到的消息就只有“那位季大人不久之前刚走,哦,对了,他还有话/纸条/信件留给你们?”等?等?,让人忍不住在心里?嘀咕,觉得那位季将?军在跑路上实在天赋异禀。
副将?们?无可奈何?之下,便决定分头行动,一部分人先赶往永宁府,另一部分人在周围慢慢搜寻,还有一部分人则负责组织兵卒,将?主?将?的亲兵们?好好带去陪都?。
今日?张伯宪刚见到季容业时,差点当场流下眼泪。
那是一个能说话、能喘气的季容业,此刻看起?来也没有准备再?留下点消息后自己悄悄跑路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