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片刻后道:“李少侠乃是心明?如镜之人,有些事?情,便是在下不说,你也?一定明?白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李归弦:“是,你放心。”
他站起身?,向着朝轻岫一点头?,微风吹过李归弦衣袍的下摆,在衣袂翻飞的刹那间,他整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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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归弦之后,燕雪客也?十?分低调地登门拜访了?一回。
他过来时,朝轻岫正坐在院中,对着桌上的残局沉思。
燕雪客顺着朝轻岫的视线看?向棋局,神色也?是微微怔忪。
他如今已经知道,朝轻岫不仅擅长下棋,而?且在棋盘跟棋子的选择上有一套极为灵活的标准,习惯以毫厘之差胜过旁人。
燕雪客若有所觉倘若说装着石子的箱子是欺瞒柯向戎等人的障眼法,那么朝轻岫那一天的解释就是拖延他时间的障眼法。
只要t?燕雪客没有立刻赶回县衙,徐非曲的安排就能顺利许多。
其实燕雪客当时并非一无所觉,然而?他手头?信息有限,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遵循对方?的意思行事?。
毕竟朝轻岫虽然赢,好歹赢得很克制,坐看?柯向戎被陆月楼的手下合谋干掉后,就及时收手,没有造成更大的混乱。
朝轻岫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,停在燕雪客身?上,随后起身?,微微笑道:“燕大人大驾光临,朝某有失远迎。”
燕雪客回神,然后向前长揖:“朝帮主。”又道,“在下接到命令,不日就将赶赴京城。”
说话时,燕雪客眉间略显沉郁。
他当时自请调至江南,就是有些担心本地的情况,而?且待得越久,心中的担忧便越重朝轻岫心思愈发难测,孙相?那边的人也?罢了?,只盼清流一脉千万别与她对上,免得遇见难以承受的打击。
朝轻岫问:“燕大人此行之后,还会再来江南么?”
燕雪客:“一旦税银顺利入京归库,燕某便即刻回来。”
朝轻岫:“燕大人不在这些日子,若是江南有事?,可以联系花鸟使中的哪一位?”随后笑道,“按照官位论,燕大人之下,便是伍识道伍大人了?罢?”
其实这件事?对朝轻岫来说影响不大,毕竟伍识道此人甚识时务,而?且特别擅长编纂意外报告以及团结孙相?门下的其他同僚。
至于朝轻岫,她也?有客卿的头?衔,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?,清楚自己?虽然是一帮老大,在朝中却没有半点根基,并不愿太过得罪官场中人,所以只要伍识道依旧是一个俊杰,她也?便宽容对方?一二。
燕雪客:“其实燕某自觉分身?乏术,请示了?卓大人,之后会加派一位花鸟使到江南来。”又道,“若按资历分派,来的应该是云捕头?。”
朝轻岫:“那位云捕头?……”
燕雪客:“云捕头?也?是清正宫出?身?,只是年纪小些,加上北地乱象太过,所以暂来南边磨练一二。”
朝轻岫:“朝某明?白了?。”
燕雪客低调地来,又低调地走。过了?两日,一切准备就绪,唐驰光等人压着八十?万两白银往码头?行去。
队伍前面还有一辆囚车,寿延年就被装在其中。
众人动身?那日,朝轻岫照旧站在酒肆二楼,远远望着街道上的队伍,同时注意到这位前樟湾县令的嘴巴看?着很是不对劲。
朝轻岫微一思忖,就很快明?白过来想来是为了?避免犯人咬舌自尽,六扇门的捕快才?卸下了?寿延年的下巴。
下巴脱臼的感觉固然不大好受,对寿延年而?言,却不算坏事?,毕竟唐驰光算是清流出?身?,能不加极刑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