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着头,喉结滚动,眼神迷离。

臧灼觉得自己脑子闷闷的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是窒息的。

而柏势希眸色清明,手段恶劣,冷酷至极,终于,他抓着臧灼的头发,声音带着压迫的问:“喝了多少酒?”

臧灼深呼吸了几口气,身上穿的外套是一件不知道是不是真羽绒的羽绒服,反正外面那层布料跟冲锋衣差不多,唰唰唰的响。

但是他根本无暇顾及衣服如何,只觉得好吵。

少年歪头,闭着眼,睫毛根部被眼里溢出的泪花打湿,“没有多少,两杯,不知道,嗯,不知道是什么酒,有点难喝。”

臧灼很难形容出来,他的头抵在墙面上,又正过头,泪眼朦胧的看着柏势希。

柏势希盯着他的眼睛,低着头问:“你的接受限度在哪?”

臧灼哑声问:“什么?”

他没听懂。

打开门,柏势希揽着臧灼的腰走了进去。

家里很暖和,外套被彻底脱掉。

他被抱了起来,往柏势希的卧室走去。

臧灼后知后觉柏势希说的话的意思,赶紧回答:“有点不高。”

柏势希挑眉,把他放下来,从旁边的桌上抽了一根烟,放进嘴里,“先去洗澡,洗干净点。”

臧灼脊背发凉,垂着眸走过去,身体挨着柏势希,从桌上拿起打火机,打燃,凑过去给柏势希点上。

亮起来的火光明明灭灭,最后柏势希吐出烟雾,朦胧了两人的脸。

臧灼仰头看着他,“学长,我想了想,还是住学校吧,大二的学业忙。”

柏势希“嗯”了一声。

在他充满机械冷感的眸光下,臧灼去了浴室。

出来的时候,身上披着柏势希的浴袍,他身高不如柏势希就算了,身材还没人家壮实,没想到浴袍都到小腿肚下面了。

他腰带系得松垮,还是勾勒出了一段纤细的腰肢。

柏势希觉得自己一个巴掌便能握住一半。

臧灼在沙发上坐下,学着柏势希他们一样翘起二郎腿,浴袍分开。

他瞥了眼书桌前正在噼里啪啦打字回复邮件的柏势希。

舔了一下唇,伸手拿了一根烟咬在嘴里,嗒一声,点燃。

“咳咳……”臧灼呛了几声。

其实骨子里,臧灼会下意识规避这种成瘾性的事物。

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是个意志坚强的人,能在学会抽烟之后,把烟戒掉。

所以选择不碰。

但同时,他又是个想要在某一时刻“堕落”的人,这种堕落不是伤害自己。

而是一种情绪压抑到了极致之后的放纵。

臧灼再次看向柏势希的时候,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这个方向。

他那边的灯光比这边暗一些,柏势希有种隐在暗处的感觉,幽深的目光让臧灼觉得毛骨悚然。

那是冷血动物准备攻击猎物时才有的眼神。

柏势希起身走过来,高大威猛的身型几乎在臧灼身上投下阴影。

臧灼只觉得头皮一麻,打了一个寒颤。

水光潋滟的眸子还直直盯着这个带给他恐惧感受的人,好像这样就能预防危险的到来一般。

“势希少爷,”臧灼喉结滚动了一下,说:“你为什么会抽烟?”

他举着手,指间的烟已经快要灭掉了。

柏势希的双手落到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,弯下腰,“那你呢?为什么要学?”

臧灼的手轻微发颤,他把烟咬进嘴里,狠狠吸了一口,然后吐出烟雾,“我不知道,感觉有点贵,想尝试一下这玩意儿有多糟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