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灼一脸倔强,其实心里还是很怕,牙齿也忍不住打颤,双眼死死的瞪着前面,很酸涩。

可是事到如今,怕归怕,臧灼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
柏势希看着少年,慢慢走近,背着光,看不清他的眸色,只觉得很黑很暗,像最危险的冰封之地,却蕴藏着最极端的冷锐气息。

“臧灼,我抓到你了。”

他的语气没有情绪起伏,听起来更渗人得厉害。

臧灼握着刀子,“是啊,你抓到我了,我怕死你了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学长,你告诉我,你教教我,我该怎么办?”

随着柏势希走近,臧灼往后退,抵在墙上。

柏势希的影子落到臧灼的脚边,随着他往前走,从臧灼的脚上慢慢爬到上去,然后彻底将他吞噬。

臧灼把刀子举起来,又露出自己的手臂,眼泪无声无息滚滚而落,前面两颗泪珠更是像珍珠一样砸到地上。

带着哭腔道:“我受够了,我真的受够了,我那么害怕,我就想躲着你们,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?”

他的脸那样苍白,本就长得精致无害,于柏势希而言,他那样漂亮羸弱,所以这副模样怎么不叫人爱怜?

臧灼现在述说着害怕,述说着痛苦。

这种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,让柏势希很愤怒,无比的生气。

“你害怕什么?当初跟我进书房的不是你吗?上我的车,进了我的家门,臧灼你不能这样。”

不能这样,只想着利用柏势希达到一些目的,而让柏势希去做慈善。

他又不是无私的大好人。

明明带臧灼回家已经给了他天大的机会。

当然,从柏势希决定留在寝室,没有第一时间搬走的时候,其实他的目光就已经悄然落到臧灼的身上。

可少年现在在找茬,他又为何要说那些直白的话?

当时他就算是故意看着少年慢慢走入绝境,被那两个室友吓得只能躲在自己的身后的又如何?

帮不帮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义务。

要不要臧灼,也不是必要的打算。

那时的柏势希其实是真的能放开臧灼的,如果不是臧灼自己凑上来,他原本就没打算管的。

可臧灼阅历小,不成熟,被两个室友唬一唬,就快速选了一个觉得可以依靠的来利用。

柏势希细细想起来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啊!

可事实上谁能说得清呢!

他占尽优势,冷眼旁观时早就将所有人的心理摸了个遍。

如今走到这一步,除了不明所以的心动,和少年的狡黠可恶,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。

很难说得清,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臧灼,就是会一步一步如他预想的那样被自己困在身下,任由他发泄所有的欲望。

所有。

臧灼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。

和自己说什么狗屁道理。

他就不听。

两人只剩下两步的距离。

柏势希见他不说话,又继续道:“你还伤了我,你已经恨我恨到这个地步了吗?臧灼,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,把你的手折了,腿打断怎么样?”

随着他迈步。

臧灼突然握着刀朝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划去,这一刀特别狠。

“我还你。”

他的动作很快,带着决绝,这一刀下去手不废都不可能。

柏势希瞳孔一缩,还没有想好要不要阻止,手已经抓住了刀身。

这里好静,位置很偏,是一个废弃的小巷子,所以没有灯光就算了,视野也很隐蔽,加上有人在外面的巷口守着,没人经过很正常。

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