琢磨了好一会儿,也不敢直起腰。

柏势希看着他笨拙的行为,从他手里抽出打火机,嗒一声,火光在两人之间燃起来。

映在柏势希幽蓝的眸中,像窜起一束幽火。

臧灼含着烟头,手指夹着烟,凑了过去。

烟有点粗,星火燃起了,用了一两秒。

臧灼闷咳了一声,鼻腔里呛出轻薄的烟雾。

“咳咳,咳咳咳。”他没忍住,抽出烟,歪到一旁咳嗽起来。

柏势希一把捏住他的脸颊,把他扭了过来。

臧灼眼眶红了,溢出泪光,水光潋滟,小脸通红,挺翘的鼻小小的吸了吸。

“学长。”他老实说:“这玩意儿不太好抽。”

柏势希抽出少年细长指间夹着的烟,烟火还没灭。

臧灼下意识问道:“你要抽吗?”

柏势希表情透出一丝嫌弃,“吃你的口水吗?”

臧灼:“……”

他弯不了腰了,就顺势蹲下,还偏在柏势希侧面的位置,他怕蹲在他正对面,柏势希用脚尖勾自己的下巴。

把他当狗,还要臧灼汪一声,那臧灼为了活命,估计还真会。

臧灼圆润的指尖抵在地毯上,戳了戳,“学长,我不是有意带人进卧室的。”

而且你不是只住几天了吗?

这话臧灼没敢说。

柏势希淡淡的看着手里的烟,烟嘴有些湿濡,而烟尾还有明灭的火光,有种让人忍不住放进嘴里,将这点火光延续下去的冲动。

但最终,他把烟头摁灭在书桌上,实木的桌面顿时留下了一点痕迹。

打火机随便一扔,哗啦从光洁飞桌面上滑行好远。

臧灼抬头看去,正要站起来,肩上落下一只手。

臧灼感觉自己瞬间无法动弹,顿时看向柏势希。

少年仰着头,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,狐狸眼也干净澄澈得像刚入红尘的妖精。

但大概长得太好看了,就算面无表情,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害性,在柏势希面前无所遁形。

小兔子被捏住耳朵,四条腿小弧度的蹬了蹬,那又有什么用呢?

柏势希握住他的肩,把人抓了起来,两人都站直,臧灼脚有点麻,所以身体摇晃了一下,立马就站直了。

柏势希松开他,像是随口一说:“下次不许带人进来,不然我不会像这次一样好说话。”

臧灼没有觉得他霸道,而是疑惑:这什么意思?下次?下次是什么时候?他不是要搬走了吗?

但他用力点头:“嗯嗯,好。”

柏势希瞥了一眼臧灼,这才走了出去。

门关上时,臧灼松了一口气,一下跌坐在柏势希的椅子上,然后屁股像被烫到了一样,连忙坐起来。

他精神紧绷,感觉自己被监视着的一般,赶紧拿纸巾擦了擦。

然后看着桌上的烟,想了想拿纸包着,先放在他自己的桌上,这才把柏势希的桌上收拾干净了,还好桌上没有烫出太大的疤痕,可以忽略不计。

火机和那盒烟,他又重新放回那个收纳柜里去。

做完这些,臧灼回到自己的书桌前,拿出书本翻了翻。

明天就是周末,原本他是很喜欢的,可这几个大少爷不知道会不会留在寝室。

晚上阿姨上门来,汪熹暮吵着要吃火锅。

臧灼闻着火锅香,在阿姨还没做好的时候,换了衣裳出去,“那个,我去倒垃圾,顺便去图书馆一下。”

汪熹暮拦住他,笑呵呵的道:“吃了饭再去。”

阿姨看了眼势希少爷,道:“同学放着吧,一会儿阿姨回去的时候带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