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娘亲一醒来,他没有什么怕的,就黏黏糊糊地过来。
“这算喜新厌旧?”
那边还没上着床榻的傅景麟,手里端着盆过来,
里头放着道长给阿滢配的草药,需要阿滢脚放在里头泡一泡,
“我可没这么说呀~”阿滢在一旁捂着嘴,笑了出声。
“你口里没说出来,可我听到你心里说了,”傅景麟眼尾挑高,看了阿滢一眼,
那意思,大概是他一眼就能瞧出阿滢心里想些什么,让阿滢可别找借口了。
“咳咳,”阿滢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,看挨着她手边儿趴着的小家伙,
那双清亮的眼里,有的只无辜,不晓得他父母在打什么哑谜。
“傅大人果然厉害着呢,旁人口里的话都没说出来,你就晓得了,往后何人敢在你的面前搬龙班门弄斧呢,我想想呀,莫不是以后大家都得对着你敬着,哄着?”
他们在这外邦的包房,比不上在泸州或京都,自家的院子,
想要什么只让人拿来就可以,在这处实在多有不便。
傅景麟手里端着的盆里放着热水,想找一个盆架都还找不着,
即便有泽钦这样能自己动手做一个出来,也不方便找到那合适的木材,
更别说一个适合的椅子,包房里头能适合傅景麟坐下的只有软塌跟躺椅了。
此刻,堂堂的世子爷,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小凳子,坐在阿滢的跟前,
轻柔地给阿滢把脚先放在里握着,外面的长衫已经退去,里头的衣衫挽好,
小凳子完全不够他施展,坐在阿滢跟前,一双长腿无处可放,
最后只能岔开着,把腿远远地放着,才避免那缩在一起的窘迫。
“旁人是不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,不过世子妃有一句话说错了,”
傅景麟低头先用手,试探着水还烫不烫,发觉水温可以,
才把阿滢的脚慢慢地放在水里,避免水过烫,烫伤阿滢的脚面。
“我是要哄着世子妃的,就怕哪一点儿未顺着她的心,”
“世子妃底气足的很,怕她便要拖家带口走了,还不带上我,留我一人在旁处,寂寞的很,”傅景麟不紧不慢道。
“娘亲,我们要去哪里?怎么不带爹爹,爹爹一个人,他,嗯,他不会想我们吗,”元时趴在一旁,黑溜溜的眼里都是疑惑,
小孩子很天真的话,让你来我往的两个大人眼里都冒出浓浓的笑意来,
阿滢秀气的脚被握在掌心里头,脚背上感受到温暖的水落下,
以及在外人眼里那位德才兼备的傅大人,用那双批过很是紧要文书的手,在给她按压着脚,
看到傅景麟这般,偶尔对他心里所生起的一些不快,也悄然地消失了个干净。
“娘亲,你还没说我们要去哪里,”元时追问,
“我也想听世子妃就要去何处,不知可否带我一起瞧一瞧,去这外头见的世面,留着我一人伴着孤灯寒风,想着也可怜,”
“对呀,娘亲,把爹爹带上吧,”
“世子妃,怜惜我一回?”
一大一小的两双眼睛,都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,
且说的那些话,让晓晓实在无奈得很,怎么抓人心,这父子两人可清楚得很。
“你在何处学的这赖皮的模样,快跟元时一样了,”阿滢小小的瞪了傅景麟一眼,对于他再黏上来,就甩不开手的举动有些好笑。
“世子妃说我耍无赖了吗,还跟元时一样,这么说,你宝贝儿子在你眼里,就个小无赖,”
“你别强词夺理,我说的你学元时这黏人的招数,有点脱不开手,我何时说元时个小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