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“也是,往后你要跟泽钦在一块的,哎呀,这话我说错了,”
阿滢单手支颐地对着樱谷砸巴了一下眼,抬手小心的扶着头冠,微微晃晃头,不算重,
她觉得樱谷没立即答应,是考虑到泽钦那里去了,
哪里晓得樱谷心思,都还放在手里的头冠上头呢。
“没有,你突然说到那几十年之后的事,我如今都好好的,哪里想到那边去,不过你这一提我倒还真往那里想了想,要有那一日,那我得先给子女交代清楚,一定跟你做个邻居,不远,就像从墨韵院到前院这段距离吧,”
“走不动了,也能拄着拐棍慢慢挪,这一段路走个小半日,我也能瞧得见你,你也能过来瞧一瞧,住得不近又不远,”这么一想,樱谷觉得着实的可以。
旁边的阿滢听她这么认真一说,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了,只点头应着好。
在挽剑找出口脂让她点在唇上,樱谷也小心地把头冠给阿滢戴好,
留影则是首饰箱里找出花细来,又是经过樱谷的巧手放在樱谷眉心。
樱谷又是找来了一身宫裙,跟挽剑两人给阿滢小心地换上,
最后阿滢站在铜镜前,她跟挽剑两人绕着看有什么不妥,留影则是在一旁说道‘好看好看’。
如今还不入秋,她所带来的衣裙里头夏日的多一些,如今身着薄纱长裙,裙摆上绣着花鸟图案,腰间系着一条绸缎宽带,点缀着珠片和金线,发髻高高盘起,加上一定蝴蝶金冠,显得既是有女子的柔美,又有衣着加起来的大气,
淡扫的脂粉,微微提起好气色,嘴唇微微上扬,透着她自身的该有的气势来,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不多在她跟前胡乱的造次,
这些个装扮,她在京都未用上,没想到来了外邦,她反倒是穿戴起来了。
“虽在旁人的地盘,咱们不能输了阵势,她带着人来了,肯定打听出来你现在身怀有孕,不好跟世子同房,世子,只有你一个人,后院未有旁人,才说什么自家有个酿酒的师傅,带过来给你看一看,又咱们中原人打扮,又是不让人瞧见样貌的,心多着呢,”
樱谷给阿滢递上一柄薄扇,等挽剑弯腰给阿滢要带上系上香囊,在一旁叮嘱阿滢小心应付。
几年来,阿滢经历的事儿多了,在她娘亲跟爹爹的引导下,气性有人回了来,
身上所带着的底气让她无需看人眼色,就是那宫里的公主,也得在她面前赔上几分笑,
再有傅景麟给她娇养起来的,那一分子娇蛮,锦衣玉食的日子,一举一动都有了浑然天成的贵气,
这要是侯府里的老太太瞧着了,难以认得出这是当初,她要罚就罚的小丫鬟阿滢。
举步之间环佩相互碰撞时,发出轻而动听的声响,她同傅景麟一样都喜爱净,
衣裳时常都是用香兰香囊熏着的,随着走动时,便暗香浮动。
先前留影来禀,西乌达尔城主的夫人来,再由阿滢梳妆打扮,
在前头院子里等着的城主夫人,茶都已经喝上两杯了,等得越发着急,
心里暗自都还想着,莫不作为中原官员的夫人,不愿意见她?
她来的时候,家里的城主可说了,一定得把这个人给送到那位傅大人的跟前,
一定得把傅大人给绑在他们这条船上,才能成大事。
可她向来都被旁人捧着的人,从来未有让她等着的道理,
两盏茶的时候,也让她快失去了耐心,要不是城主嘱咐,她早已经离去!
原想着让人去催促,又想着再忍忍,心里再三地来回想着,实在忍不住想开口时,
总算听到外头院子里有脚步声起,偶尔传出来的环配叮当响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