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傅景麟说起卤货店到了,她立马就开怀了起来,

对于大皇子的离去,也彻底地忘记,欢快地拉着傅景麟过去采买!

而先前已经被安排当上船的大皇子,在看到长公主所说的文书,以及整洁放着的包裹,

从包裹一角头露出的衣裳颜色,他手竟不自觉地颤了起来。

朝廷每年有祭祀,皇子既是天家的儿子,又是臣子,

须穿上这一身彰显他们身份的衣裳,明皇,不是谁都能穿,可从包裹里露出的衣角……。

“这衣服……,”

“长公主殿下说,大皇子您不是去赴死,该属于您的东西一直属于您,她等着我们回泸州,”跟着来的两人与大皇子说起。

两人走了之后,大皇子眼神一直落在那一身衣裳上头,直到海面的风,把屋子的窗户给吹得大开,有展翅的海鸟从窗户前飞过,

有一只格外的大胆,竟落在窗檐上,歪着头瞧着屋里的人低垂着头,

有什么东西从他眼角滑落,最后又抱起那件衣裳,紧紧地抓在手里,

似乎那件衣裳能救他,是一块了不得的良药。

他以为,他往后会没有国,没有家,会死在异国他乡,

可竟然、竟然还有人等着他回去,他们不是要他死……。

为娘亲手洗去那罪名,他想的,想要与语嫣一双人,他想的,

想要的天下之主,也是他想的,他就是一个世间常人罢了,

也只有他还困在过去,就像姑姑所说的,当年母妃的那件事,天家既已经盖棺定论,说了母妃无罪,就已是事实,

但是天家捂不住天下人的嘴,哪能你不喜欢,他们就不会说了呢,

他这一刻醒悟得太晚了,他不放过那些人,何尝又不是放过自己。

放下心里的沉重的包袱之后,肩头便是猛然的轻松了,两座大山移开,

拿着姑姑与他所说计划看了起来,越看心里便越发的激动,

若这件事情他能做成,他便有脸能回去了!

……

再说还在泸州的阿滢,两人在街道上走了一圈,既不能多尝着外头的那些东西,

方才卤货她就浅尝了一口鸭货,无论她怎么求,傅景麟都不给吃第二口。

原想在外头再多走一会儿,最好可别去那庄子的汤泉,如今也没意思了,

最近这人不知怎么的,‘火气’尤为的重,有时说上两句话,不知怎么地到床榻上去了。

听说蜀州那处的大夫很是厉害来着,顾老太太还说起,蜀州城里有两个最为有名气的大夫,还是部落里出来的巫医,精通不少奇怪的药方。

她还想着,莫不是她不知时,傅景麟跟那巫医要过什么奇怪的汤药?

“你老实与我说,你在蜀州吃过些什么奇怪东西,那些个东西不能乱入口的呀,”

“我、我对于房中事未有多大的需求,你早先时,我且都有些吃不消,你就别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……,”

阿滢面颊红了不能再红了,后面的话真不知道该如何说,

就这一句话,可是这两日她在心里想了又想,今日才说了出口,可就怕他笑话。

“嗯?”

“你别装糊涂,你晓得我说的何意,”阿滢有些气,小手点了点腰间地环着的胳膊,

两人如今坐在马车里面,她被人搂在怀里,即便气得厉害,也不能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,只好有些气得,伸手再推了推这人。

然而傅景麟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,还靠过来,更有些不要脸的,在她耳边轻声地问,

“这么说,你觉得我能满足你,且也能让你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