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般身份,我什么身份?老人家说这话倒让我有些惑然,我且都尚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,怎么在您口里好像就认定了,我这身份有多么的了不得,”
阿滢就嘴角含笑,她来时,自己的几套头面都有带上着的,
如今一排排,都放在梳妆台上,她挨个地点了过去,最后落在小巧的绒花上。
旁边的樱谷眼接过来,轻柔放在阿滢的黑玉似的发丝中,
先前的步摇为阿滢多添了几分贵气,可这绒花香兰在阿滢头上时,显得她气色更好,显得她那张脸隐隐的发作光彩。
“我、我是瞧着贵人吃穿用度……”
跪在地上的老妇人被阿滢打断,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,到底她年岁长了,见的人也多,
只是被阿滢接连逼问,心神不稳,浅显的露出自己别样的神色来,可又及时地把话又添得更加地明白了些。
“您瞧着上了些年纪,可说话间哪里有糊涂,我瞧着明明就很能干的,要养个孩子有何难事?我有些好奇,孩子的亲生母亲就在外头,都没跑到我跟前又哭又求,您老人家像知道,我一定能答应您似的,就把孩子都带来了……”
阿滢抬手似扶着自己的绒花在何处,又是揽镜左右照,
不知从何时起来,她面对这些琐碎且算计,已然能做到这般心平气和,再不如先前那般害怕。
“贵人在打趣了我这个老妇人吗?如今老身这全身上下最值钱的,就骨头还有些重量,……!”
“啪!”
阿滢突然伸手拍了一下梳妆台的桌面,力道不大,
可把跪在地还想侃侃而谈的老夫人,以及在旁边时刻注意着的樱谷,都给吓了一跳。
在门边候着的挽剑跟留影两人,下意识的手顶住剑出鞘二指,
见是阿滢拍了桌面,两人对视一眼,才把剑给抵了回去。
“我虽在外走的不多,见着外人的机会不如你,可我身边围绕的人,没有几个傻的,即便我不聪慧,与这些人走得近了,多少能开一些灵窍,老人家,你就带着自己的孙儿好好地活着吧,若还能见着给你好处的人,就帮我带上一句话,”
“我既身份到了这处,早就想过往后会碰到个什么事,见血,没命,一次怕,二次慌,这三次无数次之后,便再也不觉得有什么,”
阿滢那双眼虽不如盛如直以及傅景麟,来的锐让人不敢直视,
可在她这轻轻柔柔的视线,像是那柔和的湖水顷刻而下,也能压得人大气不敢出。
“我、我不知道贵人说说说的什么……”
“没关系,不知我说的什么,就记在心里就好,挽剑,请外头的人进来,我有几句话想与她说,”阿滢道,这时没人敢不听她的。
“说起来,我们此次去蜀州一路上的麻烦到只多不少,娘亲也只派了一对侍卫跟着,若多带上几人,便就能送你去跟人碰碰头也好,”阿滢可惜地看着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老人。
最先帐篷的其实是玉娘,在她忐忑不该上不上前时,
她婆婆把儿子给扯到阿滢帐篷里去,她想跟着去的,
可以想到,或许就会一个机会,能让小彦活下来,
跟婆婆一起去贵人府邸里留下来,不用跟着她行商受苦,就算一辈子见不到小彦,她也愿意!
等她进来,就见着那模样实在是太过好看的夫人对她看来,
她身怀有孕,身姿还那般纤柔,就跟着她身边伺候人,少说都是三个,
先前那对她温柔安抚,气势逼人模样俊逸的是他的夫君,那所有人都恭敬对待的老丈人是她的父亲,这些人把心都放在她身上。
这世上,真是有这样命好的人,真是当人艳羡得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