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还在穿针引线的阿滢没懂,有些茫然地看着樱谷,

不过这话听起来倒不如何的好,既大的恩情,怎么还有仇怨呢?

樱谷一看阿滢疑惑样,便就知道她不懂这一些,不过樱谷也没多加解释,

先前世子爷便就制止过她说起这话,只在跟着说道:“常言都说,人心难测,这还是小心得好,”

“好啦,我晓得,你瞧瞧我在这里上给元时画一个胖乎乎小蝴蝶如何?或者老虎?可他那小肩膀上要扛这么一个大老虎,估计不太好呀?”

“那有什么不好的,孩子穿衣服就没那么多讲究,只要不犯了一些忌讳就可以,要不咱们也别一直绣什么老虎,就那小狸奴不也挺好,我看小鹿也不错。”

阿滢显然也这么想,立即就在手里的薄衫上头开始走线,

至于那小鹿在什么位置上,她也有自己心里的成算。

等傅景麟忙完,在回到帐篷里时,阿滢便与他说起明日一早就会离开此处,

又说到樱谷先前还跟她说大恩如大仇,让她谨慎。

“先前你便一直问我方语嫣的事情,为何,”

夜里头,傅景麟坐在床榻上,在她脖颈跟肩颈,慢慢地按压穴位,

阿滢舒服地趴在他腿上,眼睛眯起,心情放松,就差要哼哼两声,表示傅景麟手艺好。

傅景麟在问她,她也没有无警惕的心思,自然而然地说道,

“语嫣是我除了樱谷,第一个在外的手帕之交,依依都是在后面的,我还欠着她那一份莫大的恩情,”

“那是不是时常都在想着,能做些什么报答她,不管事情大小,要把这份恩情还回去,才会不想到她时时,有些坐不住,心烦意乱,抑或者不愿再与这人再多加深厚的往来,”傅景麟慢慢地引导阿滢,

“她若与你说起话来时候,几句话里提起旁人对她的感谢,送了什么贵重之物,你若没有银钱,或如今的身份,她他提起这些,你心里作何想。”

肩膀上按摩穴位的手没停,阿滢思绪不由得被傅景麟,带入他所说的情况,

她若没有如今的身份,拿个五十两的银子,对她都很是困难。

语嫣要是在她跟前三两句提起,旁人对她的谢意什么,

一些她根本就负担不起的东西,尽管语嫣没有那意思,

她的想法也会不由自主地想着,语嫣会不会借此的话,其实想要跟她表述什么?

若次数多了,难以保证她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怨恨……

或许有朝一日,她知道还不起这份恩情,而又避免语嫣一直说,

怕她出糗话传到别人耳里边,怕被撕了脸面,或许会有想要做错事的心思。

“你先歇歇,我去父亲那处一趟,稍后就便来,”

他点点阿滢的眉心,轻笑一声,才起身离开,

傅景麟的稍加提点,让阿滢心里有些这个印记,已然够了。

如果傅景麟还把这事情说个透彻,阿滢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太过于深刻的印象。

傅景麟离开,留着阿滢在一旁出神地靠在软枕上,外头的樱谷从外头来,

弯腰看在阿滢,蹲在她身边小声地跟她说了两句话。

“我先前还以为她们是同乡的,没想着那年纪大的竟是玉娘的婆婆,我方才去的时,婆婆在大骂玉娘命不好,克死了她的儿子,唯一接香火的孙子也被她害的身子骨不好,”

“孩子醒来了,吴御医也让玉娘把人给带回去,病精细地养着就好,孩子只要往后不受什么蹉跎,长大成人之后也不会像幼年这般,不多加注意就没命,也只会比常人要弱那么一点而已,”

说到底,还是磨难多,樱谷叹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