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不说,是……她、她张口就不敢说话了啊,这位夫人的夫君着实吓人的。
“大姐,我跟你一边儿说上两句话吧,”
樱谷跟着阿滢这么久,见傅景麟多了起来,也不像以前那般心里怕得厉害,
可看到厨娘站着不敢动,害怕得张不开口,端着木盆的手都在哆嗦,
樱谷联想到自己几年前,也是这般吧,赶忙上前把人扶着往不远处的水源地方走。
大姐当然巴不得能从此处离开,有樱谷带着她,是同时同脚地离开,
阿滢在一旁吐了一会儿,总算是好了一些,可也一身热汗,
这时万万不能再坐在风口,冷风一吹,准定就会受凉,
傅景麟用着自己外衣把人裹着,倒了温茶给她漱口,
雾山银针不似一些文茶,是什么茶入口苦涩回味甘甜,还讲究形状好看,
它泡开就叶片舒展,有着细雨之后的清淡之气,入口之后嘴里似有一阵风过轻柔凉爽,像是把口里的一些气味都带走。
阿滢拿着漱口几回,才把嘴里的别样的气味给冲走。
“有元时也吐得厉害?”傅景麟把人抱起,拿着椅子换了一处地方坐下
阿滢的满头虚汗,她最喜爱的鲜鱼汤她闻着就想吐,如今提不起精神来,
傅景麟让她靠在肩上,慢慢地顺着她的后背,拿着香兰放在她鼻端,
香兰安神,用来稳定情绪也不错,避免呕吐之后不放松,一会子肚子发痛。
阿滢闭着眼不答,她还在努力地不想反胃的事,
傅景麟也安静,他垂眸顺着阿滢的如玉冰凉,沾染阿滢香兰气息的黑发。
他鲜少瞧见阿滢对自己的样貌多在意,倒是偶尔瞧见她梳洗之后,
樱谷为他绞头时都格外的细致许多,断上几根头发,她拿在手里多瞧两眼,
跟元时玩闹的时,还会特意地把头发给扎好,不让元时小手抓,
就是梳头也是樱谷说给梳上一会儿,梳洗发丝是母亲特定给她调制的中草药送来。
他从吴御医口里得知,有孕对于女子是个什么样的路程,会掉发,会发肿,会频繁地去洗漱,夜里头睡不好,月份再大一些,胎儿还会压得腰酸痛。
阿滢怎么在意样貌,不是说她愿意自己变得不好看,愿意瞧着自己掉发,
傅景麟心里一阵阵怔忡,她当初带着多少委屈,从侯府里走的。
“有元时的时候好一些,我不怎么吐,孙依依照顾着头两三月的,我心里焦躁噩梦不断,差一点没把他带到世上来,”
阿滢抚摸着肚子,怀着元时的前几月如何,她谁也没说,
“我是个胆小的,不敢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娶玉馨,又想着你应该娶玉馨的呀,她身份跟你相配,知道身怀有孕时,我是欢喜,想要告诉你……可又怕你成婚了,”
如今傅景麟在提起时,阿滢心里不免泛起迟到太久的委屈,
眼尾发红,心里开始埋怨,抓着傅景麟的手掐了一掐,说道。
“让我喝避子汤,不想让我怀着你的孩子,你嫌弃我!那时心情烦闷,想着我若带他来到这世上,单凭我一人,如何能护得住他,”
再想想,当初她所下的决心,阿滢心里又发凉有些后怕,
如果她当真把汤药喝了下去,此刻哪里还有元时。
不只阿滢说得后怕,抱着她的傅景麟脑海里有过那般念头,心口就一阵地疼。
那时阿滢只一个小姑娘,侯府的那处院子里,只要他稍稍一不注意,任何人都能欺负她,
旁人欺负,她只是委屈,那反倒他欺负得最狠,几乎要了她的命。
“我很坏,”傅景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