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瞧着事情还没有完,又过来看热闹,人只多不少。
阿滢点点头,与樱谷两人站在外头的一侧听听,
那位先前哭喊着妻子离世,他与自己的孩子,如何活着的人还在大喊冤枉。
“渚老大!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你以为能拉扯到外邦公主大旗,便就安然无恙!你生在此处,长在此处,就是宜州居宣府的人,外邦管不了居宣府的事!犯了法,就得受着严惩!”
“经过走访查证,你突然冒出来一大笔的银子,花楼里的丽娘也证实了你所说的话,如今本官问你,这钱财你从何而来!”
县官手里的惊堂木一拍,阿滢视线一直不错过渚老大的神色,
在说起那笔银子,衙役把那丽娘带上来之后,
原本还紧咬的口的渚老大,在瞧见丽娘后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官人,小女子虽说命苦不好,流落到花楼里,可也从未享有过害人的心思,你对我真情实意,小女子相信,可我万万不敢拿尊夫人的命所换,”丽娘一来就眼睛发红地看着渚老大说道。
她身姿柔弱,说话间语调软和,也不知她就这般温柔如水,还说用了这副样貌来哄骗着渚老大。
“我看丽娘是不敢,渚老大这般心狠,能把陪他多年的发妻下了杀手,难保以后他不会因为旁的事,不杀害丽娘,”
在外头看着断案的人,一眼就挑出了让丽娘心里如何想的。
先前的丽娘嘤嘤哭泣声骤然地停下,在渚老大不敢信的眼神中,她小声地说起,
“渚公子看我要做何呢,不过都逢场作戏罢了,你当真要赎我,我也不敢答应的,杀人我想着心里都发麻得厉害!”
阿滢叹气出声,为了钱财,数十年年的发妻不要,偏偏要去赌逢场作戏花娘子的真心。
“丽娘,丽娘,你怎么能这么说?我对你真心,你不知道?我、我做这一切都为了你啊!若有了那些钱,我就能赎你出来,我们就能过常人普通夫妻的日子!”
“你先前就说过会好好和我过日子,再给我生个孩子,不会是痴儿,旁人也不会笑我!”
“我没想杀她,是她看见长公主的女儿醒来,听到她们说话,她害怕要放人,我与她争执两句,她不当心她用簪子伤着自己,是她自己动的手!”
“胡言乱语,你嫌贫爱富,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心利益,连自己的发妻都忍心伤害,还有什么事你却做不出来,如今败露,死心不悔改!”县官怒斥骂。
阿滢站在门口,听到县官对渚老大的宣判后,再看跪在一旁,那巍巍老矣的老人,
以及什么都不懂咬的手指痴儿,过了幼时之后,她首次觉得活着很难。
花楼的丽娘,瞧着事情已经落下了帷幕,就拍着胸口,笑意盈盈地扭着腰身出了去,
在外头像碰到了熟人,还打个招呼让人有空去瞧一瞧她。
“咱们给崇文写信,让他算算我如今有多少银子,京都还有泸州这两处地方,咱们建上两个院子吧,让那些年迈的老人,或者无家可归的孩子能有个地方去处,”
“具体的章程咱们慢慢地看着,有旁的妇人想有个事做,也能来帮帮忙,给开工钱。”
当初她在京都开糕点铺子,也想着不伸手问人要钱财,能随意几分,
如今倒也用不了,吃食用度父母傅景麟都摆弄好,那些银子当真就像她自个儿的私房钱。
“好,过两日崇文的信也来了,到时候看了信,便把信再寄出去吧,也听说他已去了渤海书院上学,认识了两三个好友,让你别挂心,梁伯母也被他接到了糕点铺子里住着,身子骨好上了许多,”樱谷道,
这么些天来,总算听到了个好的消息笑,闷苦的心绪也飘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