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麟在说,让她自重,让一个姑娘家自重,换一句话来说,就是她不要脸。
再想宫里所受的欺辱,那些低贱的太监宫女,都能让她受气,
若是她是佩靖侯府的世子妃,傅景麟是她的夫君,那些人胆敢?
为了不被人踩在脚下,一个脸面,又有何用。
“傅家人说哪里的话,我如何有本事吩咐傅大人,只是方才因我的过失,害得傅大人衣裳脏乱了,”
“想着问问傅大人的衣裳的尺寸,待我回去同我母妃说一声,让宫里的绣娘做衣袍来,改日再送到大人府上赔礼。”
薛妩同傅景麟说话声音,也没压着,两人说的什么,旁人听得一清二楚,
先前还能蹭那位何大人脸面,得以吃上薛妩带来锅子的人,总算回味了过来。
不敢再多话,更恨不得这顿锅子,他们不吃来得好,
这一面长公主的嫡女,一面当朝公主,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!
未婚嫁的姑娘,要问一个男人的衣服尺寸,
除了自己的亲人,便只有心里所喜才那般开口问起。
说他们知晓,傅大人前途不可限量,虽说东宫在天家的心理位置,打了些折半,
可傅大人却在天家的心理位置,逐渐地上升起来。
就前一段时候,傅大人因与长公主唯一女儿的事,被天家所罚,
在这后头,又拼着命,到了湘南查实瘟疫,立了大功,求得天家赐婚。
一个自己的女儿,一个姐姐家的孩子,孰轻孰重,他们外人,自然不好评判,
可如按照寻常人家来说,那到底还自己家的孩子重要。
这位公主当真喜爱傅大人,一定要跪求天家再做赐婚的话,
自然也不会让公主做妾,而长公主家的女儿,也不会做下堂,
或许这说不得……佩靖侯府会有两个世子妃也说不定。
“先前傅大人让我把往年,出使别国的用度,以及皇商赚取,哪一处用的最大最多,去分报上来做一个统算,我、我还有一半没完成,就先去赶工了!”
“尚书大人前两日还问我,往年皇家院子收成之事,也让我拿一个详细的目数出来,我一直拖着,如今恰好傅大人在上,帮我瞧瞧这数目可有错,我、我去拿文本来!”
“我也去,我也去,我我我我还有个那什么,等等我!”
一个两个都找借口,从此处离去,再多的话他们真的不能再听了啊!
就只剩下两个喝得醉醺醺的,一位何大人,
另外一个,是让傅景麟尝试青梅酒的好处,
两人都有些不省人事,趴在桌面上口里还喊着‘喝喝喝,青梅酒滋味好’。
“不必劳烦公主,微臣府邸有世子妃掌管,一件衣裳,世子妃不过吩咐一声的事,今日之事,微臣会禀报于天家,公主喜欢何大人,想让微臣做这个媒,也可,”
傅景麟起身,拿了手里的东西往外走,
“傅大人,你明知我是何意,我外祖家也不差,对您在天家的……”
“世子爷,”
而恰好这时,盛况有一些狼狈的提的东西来。
傅景麟一眼就瞧出,盛况手里拿着的食盒,是侯府的,
只是盛况如今衣衫不整,还大口喘息,他眉头一皱。
“不、不是您想的那样,方才世子妃让小得来给您送饭食,刚到前头殿门口,不知哪里来的几只小狸奴,疯了似的抓了我一身!怎么躲都不行,我把外面的衣裳脱了才好,”盛况怕傅景麟多想,赶忙解释道。
“你来了多久?”傅景麟问起,
“大约来了有片刻钟,我一慌,胡乱跑了,碰着户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