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看病,还有抓药额外费用,他都先同大夫说好,银两都他来付,
故而,梁老汉是认不得阿滢,而梁母也是不识的薛兆。
“是吗?既然对方像老伯你说的,那么没有好心,为何还要找她去拿银子,”
樱谷如今也慢慢习惯,心里再气,可做出脸上有那么短暂的平静来。
从阿滢到宫里,她没跟着去,回来时嬷嬷同她说了几句话,樱谷才有了些反应来。
以后她决定一直跟着阿滢的身侧,那断然不能不敢进宫的,
太后,天家,东宫这些人,她总有一天会在他们跟前露面。
而且阿滢在不清楚时,嬷嬷已然开始教导樱谷宫里的规矩,
怎么做到行不露于色,即便做不到像宫里的那些老人,可在外糊弄一些人还是行的。
“姑娘说的话可不对,都说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咱们家是救了她的命,她合该要报答!”
“她这人可心地不好,小时就爱说谎,”
旁边的杨崇文,瞧见杨老汉那极度不要脸的说法,
从见到阿滢进屋,他慢慢地从先前那极度恨的情绪中,脱身出来,
在看清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,身上的担子突然就消散。
他的父亲,在他年幼的时,也把他扛在肩膀上,在田埂间跑动,
给他织捉泥鳅的篓子,也会从山里摘野果回来,分给他与梁启,给娘单独一包。
前头一二十年,他是个好父亲的,好也是他,坏也是他,
他做不到,让这个坏了的人,再变回从前。
“那杨老伯你出来院子同我说说,我们小姐与你说的那位是有些相熟,或许还能给你带一句话,”
盛况笑嘻嘻地说道,他最会应付像梁老伯这样的人了。
“是吗是吗?那我这里可有不少的话跟你说,那个姑娘啊,她小时在村里可有不少的人都……”
梁老汉话没说完,就被盛况一手扣着肩膀,
说不上有任何的尊敬,直接拽着人往院子里去,
他一走,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,
梁崇文给阿滢拖了个凳子在床,阿滢坐,面上带着笑。
“伯母你不认得我了吗?我是阿滢,”
阿滢伸手,把老人那干瘪像是枯树皮的手,放在手心里拍了拍。
梁母像是想起什么,有些浑浊的眼里,慢慢打量人,
在阿滢的眉眼跟当初她从水里救上来,那个模样格外好看的小姑娘对上了,
一下便有些激动起来,要起身同阿滢说话。
“阿滢啊,阿滢,真的是阿滢啊!”
“阿滢,梁伯母对不住你,梁启那个混账小子,我知道了他三番两次的去找你拿钱,是我自私,不想他被那些人剁了手脚,任由他来找你,”
“崇文说,你在侯府里过得不好,你带回的那些东西,给了我们,你自个儿都没得用了,我也不让他再去找你,”
“是梁伯母不好,梁伯母没用,害了你,害了崇文,”
杨母看到阿滢,再也忍不住地拉着阿滢哭了出声,
家里的一团乱乱麻,源头出在她的身上,是她的病,害得这个家快散了。
阿滢慢慢地听着,看着伯母痛痛快快的,哭了一场之后,才耐心地同她说起来,
她没怪过梁伯母,反而要谢谢她,如当初她没救自己,她早就死了。
“伯母,家散不散,不是你的病,你放宽心,慢慢地养着病,崇文以后去读书了,还地带着你去京都城里呢,”
阿滢让樱谷跟梁崇文,把东西都给带进来,那些东西放在院子外头,一同开的大夫帮忙看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