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麟走后,他为了让阿滢少出府邸,把不少的借口都想到了,

而就他说的那般,也确实是她该做的,马蹄声远去,阿滢转身回府。

京都的天气就鲜少动风,可冷意不减,

似乎又要变天了,天边暗沉,怕这两日会下一场大雪来。

回了府,阿滢想着,如今她掌管着侯府的事物,

年关将至,不少事宜也都得有个目数出来。

还得先去母亲那里问问,往日侯府要走哪些亲戚,

送的是什么礼,其中礼到了何种程度,都得需先问问母亲,

阿滢带着樱谷往正院里去,元时那头有嬷嬷看着的,她并不担心。

“主子,昨日玉馨可被吓坏了,听说醒来的时,到菩萨跟前跪着跪拜念经起来,半日都还没起身呢,”

“也让她尝尝,当初你在那祠堂里跪着的滋味儿!”

阿滢走得慢,听着樱谷说起阿玉馨,

总觉得当初她跪在那小祠堂里的日子,好像离如今没过多少时日,

可细细地算一算,元时开了年,快有一岁了,这事,已然快有两年,

当初的恨意一直积压在心里,她想着的都是玉馨怎么绳之以法。

“她如今也走投无路,不过依照她的心思,但凡有一点专营,绝不会送上门来,且看看她还玩什么把戏。”

阿滢不相信玉馨那样的人,能去认罪的,

她以前边那般高高在上,无数的人要奉承着她。

而如今她要连丫鬟小厮都求着,怎么可能会甘心,

从高处跌落下来的处境,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的。

阿滢去主院时,刚好候夫人也起身了,

如今精神不济,靠在一旁软榻上歇息。

见阿滢有来意时,侯夫人便拉着她,同她一起坐有暖意的榻上,

说起来这些年侯府走了哪些亲戚,与哪家是关系好的,

再有是,还得给侯府傅家他们祖籍寄的东西,如今才不过三代,一些亲戚还是有的。

阿滢听着这些年间的事,细细算起,如今都能做了起来,

只是瞧着与母亲说上两句话,她有些头痛难耐的模样。

阿滢担忧问起:“母亲,不如让大夫来瞧瞧,身体上的事不能轻易,不如求一个安心,”

“傅景麟如今上职了,往后定然有他忙着的事,侯府便只有我与母亲你能拿主意,”

“我年纪小,还得母亲在后面帮衬着。”

阿滢接连说起,几个侯夫人在意的事情来,

侯夫人原先还有些抵触的心思,也就点头应承。

“想着并无大碍,只是这两日,侯爷为傅长羽的事,一直是打扰心烦头疼,”

“傅长羽有那本事还好,只怕侯爷为他侯专营了进去,傅长羽不是心中有数的,害了咱们一家!”

“对了,往祖籍托的东西不必礼太重,那些算不上正经的亲戚,只有两个伯叔还算亲,”

“估计祖籍也会有人来拜访,让宜嬷嬷去接待便好,这些人当中,有个伯叔的嫡子,滥赌成性,他会次次都来,”

“他这样的人,无需给他们太多的脸面,给几块银子,撵出去。”

阿滢听到侯夫人的话,面色有那么些微微的僵硬,

不由得让她想起梁家人,梁启,梁崇文,还有梁伯母。

她与傅景麟大婚,不知道梁启可有来过,许久未见他面,阿滢差一些忘记还有这么个人,

好像是……上次她拖薛大哥带着东西,去瞧梁伯母后,梁启就未出现在她跟前过。

如今,侯夫人在提起时,阿滢才猛然地发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