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先前找不着的蒲扇,如今被个身形高大的人,拿在手里,对她扇着风。
阿滢当下快速地伸手捂在脸颊,只露出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来,
惊讶地瞧着,怎么又出现在她床榻边儿的人,
还有那身上的酒香,莫不是又醉了?
再认真一瞧,发现这个人眼里醉意朦胧,沉沉的视线,一眨不眨落在自己身上,
而在她起身,微微有些动静,视线便也追着她瞧,
这般模样的傅景麟,阿滢晓得了,他是又醉了起来。
想了想,便放下挡着自己脸颊上的手,
这些时日,她没有什么胃口,连白粥也喝得少,人更是孱弱,
天花退热的药,是苦得厉害,每日要喝那么三碗,哪里还能吃下去任何饭食。
“今日如何又是喝酒了,”阿滢稍稍有些头疼的,想揉了揉自己的额角,
可手一碰着,没消散地水泡,疼得她一哆嗦,倒吸了口气。
原本心就有些焦躁,瞧着这醉酒的人又变来了,而且还瞧见了她这副样子,
阿滢更有些心烦意乱,竟想伸手把那颗水泡给掐破才好!
然而,她手刚放上去,就被坐在一旁的男人,伸手给握住,
不仅仅手,连她整个孱弱身体,都被抱到那酒香的怀里去。
“阿滢,好看,”
傅景麟缓缓清冽的声,在阿滢耳后响起,
如今她手里没拿着镜子,瞧不见搂抱着她的人,此时目光清明,
只是说起话来,故意是有那么几分醉酒的姿态,
傅景麟用指腹谨小慎微地,把带来膏药点在阿滢眉骨上,
膏药带着一阵凉意,压着那微微发疼的水泡,心里焦灼感也少了一些。
“你就胡说,如今醉醺醺的,哪里知晓自己说的是什么,”
阿滢低垂着头,想把自己的手挣脱开,却是没睁开半分。
“阿滢好看,”傅景麟锲而不舍地再次说道,
他没有骗阿滢,阿滢是好看,真的好看。
此时便也只能装作醉酒,接触的阿滢,
如他清醒的过来,阿滢便会如同先前那般,瞧见他时,先伸手遮住自己的面容。
“不准再说!”
阿滢转过头去,那双水灵灵的眸子,瞪了傅景麟一眼,
让他晓得,他如今说这话,无非就是哄着她罢了,
可在心里却有些暗暗的少许欣喜,这人醉醺醺的,或许便是醉酒吐真言……
“唔,”
被瞪了一眼的男人,是唔了声似认错,像害怕怀里的这娇媚可人的人再气着了,
低头在阿滢满身香兰肩头,悄悄地蹭了蹭,
悄察觉到阿滢此刻心里,不如先前的那般焦躁,也微微勾起嘴角来。
“屋里闷热,我带你去抓知了虫好不好,方才来时,瞧见府邸梅林里,几棵树上都爬了一些知了虫,给抓起来,等盛大人回来时,再给他油炸做下酒菜,”
知了虫阿滢自晓的,每到夏日来,是喳喳地叫着,格外的心烦,
她还在梁家住着的时,也瞧见过村里的孩童去林中找。
她跟着梁崇文去过两次,不敢下手去抓,是给梁崇文提着灯笼,为他照着路,
不过知了虫油炸出来的香气,倒格外的诱人,
燕郊外的庄子里,侍弄田地的人抓了后,卖给酒楼,还是一笔不小的进项。
阿滢白日里不想出去,在夜里头,她即便想走前,也没人陪着她,
樱谷白日里,已经有些受累,夜里头阿滢也不变让她在折腾。
心里有那么一些意动,刚想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