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要对不起爹爹了,方家嫡系便只有我这么一个姑娘,我这一退让,方家就会危险几分,”

方语嫣说起来,长长叹口气,她心疼爹爹,可她不愿伤害任何人。

她如今这般烦闷,该如何的取舍,即便心里已经有了肯定,

可脚下宛如拖着万斤重的铅石,让她提不动脚。

“我虽未与方将军说过话,可从你的言辞之间,便也能感觉到方将军是疼爱你的,他自然也不会想着自己的女儿,一辈子都过得不开心,泸州地方很好,你会喜欢上哪里,”

“多出去走走也好,没必要把太多的事情绑定身上,说起来倒也不怕你笑话,我差一些死过一次的人,都把很多事情都看得淡,你不在京都,可没听到那些人口头上,怎么议论我,随他们说去吧,日子还的自己过呢。”

阿滢同方语嫣说了好些时候的话,方语嫣把这段日子的苦闷,都同阿滢说了个遍,

而阿滢性子柔软,不管方语嫣说什么,她便耐心地听着,

只是偶尔是提出自己的想法,可不的强硬,这让方语嫣听的是心里忧愁,逐渐地散开,

直到后来瞧见阿滢接连有几个哈欠,却还打起精神,听她说那些闲话,方语嫣赶忙地起身往外走。

“你赶紧歇息,这还有明日的工夫呢,我不打搅你了~”

方语嫣在走之前,又咬了一口在摇篮里,睡得格外舒服的小元时,

这才是面上带着笑意地走了,果然还是阿滢来了好啊,有个人能懂她说闲话~

“主子,你说方小姐这人,是不是太过于实诚了,”

樱谷方才一直听着,阿滢跟方语嫣两人之间的谈话。

“她不只是实诚,她是……”更不想伤害任何人,

东宫对她的步步紧逼,大皇子一步步退让地等着她,不管选谁,当中必有一人要伤的,

大皇子可是皇子,东宫更是来日来的君王,她不过只是个臣女。

一旁又要顾及她爹爹如今身在高位,倒不如说自己身子骨差,在外庄养着,

有了这个名头,即便天家晓得了,如不是格外的情况,皇子的嫡妻必然不会是身子骨太差,

阿滢想着,换作她是方语嫣,她会跟语嫣的选择一样。

夜里头安静下来,阿滢想起如今身在湘南的爹爹,娘亲跟傅景麟三人,

在梦里,梦见三人劳苦奔波,更是瞧见娘亲病了起来,咳嗽不断,

阿滢被吓得醒来,一身的冷汗,睡不好的她,起身写了一封信,等着天亮让盛况送出去。

她一醒来也没惊动任何人,信写好了,心里才平静些,

回到床榻上,搂着小元时瞧着,就这般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,

随后跟方语嫣是用了早膳,带着小元时同她往小溪流的方向去。

阿滢元时给薛兆抱着,她走在小路,都摇摇晃晃的,只怕自己走不好,会摔着他,

两个本来就不年纪不大的姑娘,在这小溪流里拿着网布制成的小兜,捉虾玩了起来。

好几日功夫,阿滢抓了不少,她做了不少的鲜虾饼,得到不少人喜欢,

夜里头,她还听见了清脆的蛙声,隔日夜里头,半夜被方语嫣时给抓起来,

两人提着篓子,拿着小兜去抓青蛙,外头明月高挂,一行人提着灯,

途中还碰见了侍弄田地的人,有着他们带路,阿滢跟方语嫣都抓了不少。

阿滢每日外出多,想到娘亲跟傅景麟在外的事,焦急心思便也少了许多。

“盛姑娘,喝碗姜汤吧,”来给阿滢送汤的婆婆,是庄子里的农妇,

先前阿滢与方语嫣在外头来不躲雨,回到庄子里稍微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