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外没有点灯,只有从院内窗户里细细透出一层朦胧的光晕,
如是不知道在院子里有人住,是以为走到了荒弃的院门。
‘咔擦’
“是谁!”屋里传出有些颤巍巍的声音。
阿滢是不敢动的站在门边,是不敢出门,更是不敢抬头往四周看,
她怕黑屋里没有任何光亮,看哪里都像是有人站在角落里,有眼睛时时的看着她。
樱谷跟摇桃两人,是去找府邸里其他小姐妹换蜡烛了,
说起这个阿滢心底是苦笑,以往世子是住在她这里来,她点着蜡烛就算是超过了份额也会送来,
可如今樱谷是去领她的月例,管事的人说蜡烛备不足,是先供给了侯爷夫人跟老太太,
这般说词唬别人还行,而阿滢伺候了傅景麟这么些年,这侯府的猫腻她还不清楚吗,
无外乎是看傅景麟有些厌其她的迹象,都是要伸着腿踩她一脚罢了。
“是樱谷跟摇桃回来了吗?可是有换到蜡烛?”
屋外还是一片静悄悄,除了方才的动静,周围一切都是静寂,
阿滢捂住自己砰砰砰乱跳的心口,最后是咬牙把门打开了一些,往外瞧。
“啊!”
是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,阿滢止不住的是被吓了尖叫出声,
在靠近一些才发现,既是将近有半月之久没有见过的傅景麟。
*
泽钦点完了灯,快速的从屋里退出去,等屋里重新亮起了光,阿滢有些不适的伸手揉了揉眼角,再看向站在屋子里的人,心里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慌张,
“奴婢不知道您要过来,重新让厨房送饭食来,还是……”阿滢是想着,这都是要就安寝了的时辰,傅景麟应该不会在这里用饭食。
“这些是今天厨房里送过来的?”傅景麟看向还没有撤下去的圆桌上三碟小菜,外加已经是油乎乎的一道荤菜,皱眉,
阿滢顺着他视线看,面色有些不自然,也是乖巧的答道:“是厨房送来的,这两日天气暑热,我没什么胃口,是让樱谷在厨房里随意要了两道小菜。”
傅景麟不久之前压下去的心烦意燥,是听了这句话,又被轻而易举的冒出来。
转身看向站在旁边面色忐忑的人,她陪了自己有数十年年的时光,
如果往后没有别的意外,她会是除了他的妻子,是第二个最离他最近的人,
然而她却是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,能笑意盈盈,面对他时,却是战战兢兢,
更是在他面前没有一句实话,少时被伺候时被欺负了,还能红着眼睛找他告状,
成了他的通房,她反倒越发的压抑起来,不在向他开口。
良久,
“阿滢,你是不愿伺候我了,”傅景麟突然问道,
阿滢是被傅景麟这突然的一句问话,吓的是心里一紧绷,
有些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两圈,她先是心里悄然的冒出一些雀跃,
最后冷静下来,再是满腔的闷苦跟失落,
坐在桌旁的人,那双黑眸沉沉的瞧着她,眼里是有认真。
“奴婢错了,奴婢不应该没有跟夫人请示贸然的出去,请世子责罚,”阿滢噗通一声,跪在了傅傅景麟的跟前,
她看出了他眼里的认真,也没错过他眉宇之间的那一抹不耐。
“世子……是要赶奴婢出府吗?”阿滢抬起眼睑,眼里微微黯淡的问道,
傅景麟瞧着跪在眼前的人,那巴掌大小的脸,虚弱莹白的脖颈,似乎只要有旁的心人,手掐住那脖颈,一用劲,她便就了断了气息,
小时,她是被府邸里的嬷嬷克扣饭菜,赏下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