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端午发大水,朝廷是节衣缩食,咬牙空出了那几百万两银子赈灾,

可从京都运往的银两,到了当地的州府,只剩下几十万,

随后一转也是到了受灾的地方,竟然是只有几万?!

这无疑不让天家震怒,便是让傅大人全权负责此事,他们是从通州一路追查到蜀州,

如今已然是有些迹象,只等他这处文书是与傅大人核对无误,是要动身前往蜀州了。

“张师兄!”

张译则刚是活动了手臂,瞧着父亲的入门弟子慌忙跑来,

“慢些,是有什么要紧的事,”张译则问道,

他这小师弟温和,听父亲说人是踏实,会读书,肯上进,已是秀才,

说是如今给县衙里给主簿打下手,压压心里的那股子读书人的傲气。

“师兄,你快去县衙看看,今日是来了一对夫妻,说是要和离,先前还是断案好好的,后衙差是带了一位美貌的妇人来衙里,县官大人就是停了断案,说是等着衙差去询证据,而主簿竟是让那貌美的妇人去后衙!”

小史在县衙里,给主簿打下手也不过十来日,虽说是瞧出县官大人与主簿,是有一些爱钱财,到底也没有断错冤案,他便是一直闭口不言。

没想到这两人,是这般的龌龊,竟是有那般的胆子,要逼人……!

怪只怪,他平日里是书读多了,人心看得少了,

如今他倒是有些懂老师,为何是让他考了秀才便是停一停,多出去走走。

张译则闻言,便是想到那位住在仲成巷的阿滢的夫人,

“对方可是容貌胜雪,眉宇之间有几分弱气,身形可还是怀了身子的妇人?”

“师兄,你认识这位夫人?”小史问道,

张译则心里是有些苦笑,他谈不上认识,那傅大人似同这位夫人有些说不明的交情,

他到是觉得,那位夫人倒像是大人的意中人……然而这话他不敢说。

“我带你去见一见傅大人,你把知晓的同傅大人说一说,”

张译则带着师弟是踏入了,傅景麟前些日子买下来的府邸,

这处府邸比先前来时,变得大不一样,不过此时他也没心观赏,被泽钦是带入书房里。

先前张译则是以为,自己看的那些文书眼睛是发痛发涩,险些是要坚持不下去已是有些了不得,

这么昼夜不停,可那一叠文书,他也只是核实了一多半,还有几本未能处理好,

然而在看到傅大人案桌前,那一叠已经显然是处理过的文书,一旁放着是摊开的地图,

在小桌子上,还有地上密密麻麻的掉落宣纸,似在记录核算着什么。

屋里是炭火还在烧着,倒是不觉得冷,靠着窗的茶桌上放着饭菜,

是一口都没有动过的迹象,在看傅大人身上穿的衣物,是他几日来就是那一身,

由此可见,傅大人便是在这书房最起码是待了三个夜里,这期间是忙的,饭菜都没有入口。

“何事,”

张译则被那冷淡的声音给唤醒,收回了已经游走的神思,

再看跟着他后面的师弟,他是得到自己那位大儒父亲评语,性子温和,遇事沉着,

然而站在傅大人跟前,他是有些怕往自己身后躲了起来,

张译则不由的想起,首次见到这位傅大人时,他虽是没有往引荐的人后面躲,可也是低头不敢与人直视。

“大人,县官此次是审案,事关一位妇人同丈夫和离,到是也简单,可……衙差带了阿滢夫人去问话,如今县官暂时停了审,说是,说是同阿滢夫人私下问问话,”

张译则说完便是觉得周身一冷,明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