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清嘉“哦”了声,陈敬的还行对她就是难如登天。
“我有不会的能问你吗?”
“可以。”
然后是一片安静。
倪清嘉不说话,陈敬更不可能主动找她说话。
倪清嘉偷瞄陈敬,陈敬直直地看路,根本不看她。
也不知是不是学生的恶作剧,这一路上的灯一盏亮,一盏灭。陈敬侧脸的轮廓在忽暗忽明的光线中交替。
倪清嘉发现他的鼻梁很高,只是平时戴着眼镜,很难发现。
和他身上浓郁的书卷气息不同,陈敬的五官有棱有角,下颌线条流畅,锐利清晰。还有脖间那块突出的小骨头,透着青涩的性感。
倪清嘉隐隐兴奋,从偷看变成明目张胆地注视。
陈敬挺直的脊背略微僵硬。
走到漆黑的办公室,陈敬熟练地开灯,找到数学老师的座位。
倪清嘉跟着进门。
陈敬听到脚步,没抬头,垂眸翻找试卷。
她走近一步。
看见他的耳根,泛着微妙的粉红。
他的喉结
陈敬递给倪清嘉一张卷。
倪清嘉目光轻飘飘掠过他的耳朵,正准备说点什么,晚自习的铃声骤然响起。
陈敬熄灯关门,这回没等她,大跨步走在前面。
倪清嘉盯着那道急匆匆的人影,怎么都觉得有股子狼狈而逃的意味。
无声地笑了下。
至于么。
她不就多看了会儿。
回到教室,坐班老师还没来,倪清嘉慢悠悠地掏出笔写作业。
倪清嘉在年级里排名中下,语文和英语不错,数学一窍不通。化生踩个狗屎才能勉强及格,物理常年只有陈敬的三分之一。
至于为什么选了理科,单纯是因为懒,不想背。
倪清嘉做了几道基础题,准备奖励自己休息五分钟,薛淼淼恰好从前面飞来一张纸条。
“姐妹,你不会真对陈敬上心了吧。”
薛淼淼看见倪清嘉找陈敬了。
倪清嘉写了三个字。
“一个月。”
本来她预期可能得更久,可陈敬的耳朵告诉她,不用。
薛淼淼诧异地扭头,做了个抱拳的手势,意思是:牛逼。
晚自习结束,倪清嘉故意磨蹭着不走。
他们班级的钥匙一直有一把是在陈敬手上。因为陈敬永远第一个到,最后一个离开。
班里人都知道陈敬会在放学后留在教室自学半小时,很多重点班的学生也会如此。不过他们普通班没有这种觉悟,只有陈敬一人坚持这么做。
倪清嘉上了个厕所回来,教室果然冷冷清清,独剩陈敬孤孤单单坐在最后一排。
陈敬在做他自己额外买的题,边思考边转笔,专注投入到没有听见脚步声。
直到头顶的光源被遮挡,题目罩在阴影中,他才反应过来。
前桌的椅子被推开,灯光重现,题目清晰,他却读不进去。
“陈敬。”
又是这个清甜的女声。
倪清嘉拿着数学练习卷,圈了一道大题,“这题我想了一节课都没想出来,你能教教我吗?”
陈敬的背像那时一样僵硬,扫了眼题目,函数求导,不难。
倪清嘉见陈敬不说话,替自己解释:“我看课间找你的人好多,我就想等放学再问你。你是不是不方便啊,会不会打扰到你学习……”
倪清嘉侧坐着,有一小撮马尾落在陈敬的桌上。
陈敬注意到那几根头发,灯光照耀下微微泛红棕色,像染上陈年的葡萄酒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