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裕舒按着他的胸口,让他躺下去。
这张书桌很大,林惊昼仰面躺着,双腿悬在外面。
张裕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突然说:“你一闭眼一睁眼,五年就过去了,多轻松。”
林惊昼抖了一下,明明刚刚他身上什么也没有,他也没有觉得很羞 耻。但张裕舒说完这句话之后,他突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。
天花板的灯变得特别刺眼,林惊昼整个眼睛疼得要命,像是兜了两包哭不出来的泪水。
他是不该回来,回来了也只会让人痛苦。
林惊昼偏过脸,无声地打|开|腿,把自己变成一盘可以随便对待的并不美味的点心。
桌子在晃,可能也只是林惊昼的错觉,其实整个世界都在晃。
在汗水和呼吸声中,林惊昼突然察觉,他的背压着什么东西。
他无力地捻去眼睛上的汗水,在艰难的呼吸中,他想起来,那是张裕舒扔给他的钢笔,而钢笔的下面,是那份解约合同。
合同已经完全散开,大半压在林惊昼的身下,纸被汗水浸透了,皱得不成样子。它们咯着林惊昼的腰,变成一块讨厌的石头。
张裕舒握着他的腰,把他翻过来,他刚刚的签名洇了水,印到了林惊昼的身上。
在腰窝的上面。
张裕舒盯着看了好久,然后伸手,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。
他终于看起来没那么一丝不苟,他看着林惊昼的脊背,俯下身去,吻了他的肩膀。
但吻只存在了两秒,张裕舒又张开嘴,很用力地咬下去。
林惊昼只能发出呜 ye声,他像小动物那样挣扎起来,但张裕舒把他压得很紧,声音也变粗了。
“别动。”
林惊昼胳膊一挥,碰到了书桌上的水杯,杯子飞出去,摔到地上,四分五裂。
但谁也没有空去管杯子,张裕舒收紧胳膊,像荆棘那样,要将他嵌入血肉。
林惊昼嗓子发不出声音,他终于捏住了那只钢笔,他握着它,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。
又过了五分钟,他的手无力地悬在桌边,钢笔坠了下去。
张裕舒平复好了呼吸,他随意地抓了一下头发,把裤子整理好,然后走到旁边去,从衣帽架上取下他的西装外套,扔到林惊昼身上。
林惊昼抓着他的衣服,很慢很慢地翻了个身,他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。
张裕舒拿着纸巾回来的时候,林惊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,他闭着眼睛,头发乱糟糟地搭在额头上。
张裕舒俯身去摸他的脸,手心一片湿意。
“哭什么?”张裕舒皱眉,动作却比语言和表情都温柔,他用指腹捻过林惊昼的眼角。
林惊昼摇了摇头,他躲开张裕舒的手,把外套往上拉,盖住了头。
长度不够,腿完全露了出来,内侧有好几个明显的指| 印。
张裕舒站在原地,耐心地等。
过了好久,林惊昼才撑着身体坐起来,他看了张裕舒一眼,又低下头,试图从桌子上下来。
但脚一沾地就腿软,林惊昼身体晃了晃,被张裕舒一把抱住了。
张裕舒什么也没有说,他拥抱着他,再一次,用指腹摸他的眼睛。
林惊昼看起来很累,他卸了力气,倒在张裕舒的怀抱里,闭上眼睛。
林惊昼睡着了,梦里想起分手前的两件事。
第一件事,是张裕舒来北京玩的那一次。
最后一天林惊昼接到一个电话,匆匆出门两小时,帮林忠明去善后。
回来后,张裕舒的表情就很不好看,他对林惊昼说:“跟我讲讲林忠明。”
林惊昼下意识想要拒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