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裕舒的身形。

卫生间里闷热异常,林惊昼想起那年在赤道经历过的雨,后来演唱会结束,团队的人说要去植物园玩,林惊昼也跟着一起。

雨后的骄阳爆裂,进了公园十几分钟,林惊昼已经浑身湿透,后脖子如同碳烤。

他戴着很大的遮阳帽,拿着一根冰棍慢悠悠地吃。

温度太高,冰棍化了他一手,助理提醒他赶快吃,林惊昼笑笑说没关系,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,多应景。

他在园里闲逛,碰上一队游客,大半都说粤语,由一个肤色很深的导游带着。

他们正围着一株植物在看,林惊昼好奇,也凑上前去看。

这植物相当高大,高度可以同旁边的大树比肩,但它内部中空,不像树,反而像泥土中生出了无数的根系。姿态如同绳索,紧紧缠绕着什么。

导游说,这是绞杀榕,附生在树上,夺取光照和营养,最后会把树杀死。

这棵树已经被绞杀榕掏空,只有断肢残臂,还被寄生者毫不留情地捆绑,如同破碎的墓碑。

林惊昼眼睛通红,他瞪着张裕舒,声音发哑:“我讨厌你。”

听到这个,张裕舒反而笑了,他捏住林惊昼的手腕,不让他动。

这一刻,林惊昼觉得他仿佛成为了那棵树,他颤抖着,几乎窒息。

张裕舒松开了他,转而捏住了他的咽喉,他强迫林惊昼抬起头。

镜子上盖着一层稀薄的水汽,林惊昼看到张裕舒站在他的背后,他没有脱上衣,头发也没有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