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巽把身上的救生衣脱给童童,说:“应该没事。”

童童呛了水,一直在咳嗽,好在意识是清醒的,水吐出来之后吓得直哭,李巽抱着他,拍他的脊背。

李巽皱着眉,说:“小许,你也太乱来了。”

许惊洲嘿嘿一笑:“没事的,李老师,我水性特别好。”

张裕舒黑着一张脸,他脱下了救生衣和外套,然后一言不发地扔给许惊洲。

许惊洲转过脸,说:“我真没事。”

张裕舒看起来更生气了,他又一把把外套拿走了,吐出几个字:“谁要管你?”

小船很快靠岸,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岸边等待,李巽抱着孩子下船,问:“救护车来了吗?”

工作人员回答他:“马上就到,我们先走出去。”

许惊洲也下了船,他的身上还在滴水。

福建气温高,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衬衫,湿透之后黏在皮肤上,几乎透明。他背对着张裕舒,背上那一对蝴蝶骨凸出来,格外扎眼。

张裕舒走过来,把外套披到许惊洲的身上。

他的表情冷得可怕,按在许惊洲肩膀上的手紧绷到青筋蜿蜒。

许惊洲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脸,顺便拒绝去医院的建议。

“我真的没事,我会游泳,也没有呛水,活蹦乱跳的。”

张裕舒拧着眉头,推了把他的肩膀,说: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
许惊洲扭头看他一眼,表情就像只犯了错的心虚的猫。

“马上去医院。”张裕舒说。

许惊洲不说话了,他老老实实地往外走。

李巽跟着救护车走,节目组又额外派了辆车,杨逢安不放心,也跟着张裕舒一起过去。

许惊洲进去检查的时候,两个人就一起站在外面的走廊上。

张裕舒突然开口:“你刚刚不是说许来是不会游泳的吗?”

杨逢安挠了挠头,有些困惑:“许来很怕水的,他说小时候掉进过水里,有阴影。”

张裕舒沉默一会儿,又问:“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?”

杨逢安没能从张裕舒的眼神里看出什么,他抿了下嘴唇,没有马上回答。

“据说经历过生死的人,可能会性情大变。”张裕舒平静地说。

杨逢安仔细回忆了一番,他皱起眉,仍然有些防备:“你知道他以前的事?”

“许惊洲是我公司的艺人,了解他是我的义务。”张裕舒语气变得温和,“我知道他割腕的事,那不是他的错。”

杨逢安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应该是个好老板,至少你会关心他。”

杨逢安继续说:“我觉得他变活泼了很多,这挺好的,以前他不爱讲话,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。”

“也有很神奇的事,他突然变得很会弹吉他,也会在家里吹口琴,前段时间又搬回了很多器材,说要写歌。”杨逢安看起来有点迷茫,“但我认识他几年了,他明明更喜欢跳舞。”

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张裕舒淡淡地说。

杨逢安点点头:“但他始终是我的朋友。”

“那他以前抽烟吗?”张裕舒又问。

杨逢安摇头:“不抽,他不喜欢身上有烟味。”

张裕舒没再抛出新的问题,他拿出手机,给姜苑发消息。

林惊昼走出来的时候,张裕舒已经走了。他探头探脑找了半天:“诶,张总呢?”

杨逢安说:“他刚刚说有事先走了。”

林惊昼头发还湿着,他用手指把头发全部梳到后面,又问:“那他还回来吗?”

“应该不回来了。”杨逢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目光往下落到许惊洲戴着手表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