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昼看他一眼,有点诧异:“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?干嘛这么为我着想?”
余深没好气地打了他一拳:“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而已。”
“都过去多久了啊,你还真是一板一眼呢。”林惊昼很愉快地笑。
“你带乐器来了?”林惊昼问。
余深点头:“我带了小提琴。”
林惊昼“哇”了一声:“果然是大少爷啊。”
余深鼻孔出气:“我会的有很多,只是这个最便携。”
“其实不用等到晚上。”林惊昼偏头,“现在也可以做街头表演吧。”
余深挑眉:“演给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们听?”
林惊昼仰卧起坐,带起一些草屑,他眨眨眼,笑着说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他们这里应该要忙到晚上,过会儿盒饭就送过来了,大家应该会随便找个地方吃饭。”林惊昼和余深对视。
余深明白了他的意思,他点点头:“这也不错,大家忙了一天,是时候放松一下。”
“那我们配合一下?”林惊昼看了下时间,“咱俩是没时间好好排练了,挑两首我们都会的歌,找个地方合一下。”
余深伸出拳头,爽朗地说:“合作愉快。”
林惊昼和他碰拳,语气轻快:“合作愉快。”
张裕舒和宋绮年到场地的时候,太阳已经落山,晚霞的最后一点余韵悬在天际线的尾端,呈现出一种很淡的橘色。
“你是担心你那个小助理出状况没法应付吗?非要亲自过来确认一下。”宋绮年微笑着说,“好体贴啊,我们小舒真的长大了。”
张裕舒当做没听见。
场地里亮着灯,舞台的屏幕暂时黑着,张裕舒环顾一圈,一切都办得井井有条。
“大家人呢?”宋绮年张望着,“动作那么快吗?办完事都走了?”
不远处爆发出一阵欢呼,然后又安静下来,他们循着声音走过去,看到人全部集中在那里,围成了一个圈。
张裕舒听到吉他的声音,还有摄影机的灯光。
宋绮年“哟”了一声:“披头士的歌诶。”
走近了,音乐声也更清楚,透过人群的缝隙,张裕舒看到林惊昼背着吉他,站在中央,余深在他旁边,拿着一个手摇铃鼓。
工作人员聚拢着,把中间的圆心留给他们。
很养眼的画面,两个年轻人,很默契地配合着,奏出旋律。
余深先开口,他的声音很有磁性,英语发音标准,个子很高,五官深邃。
“这是余总家的小儿子吧。”宋绮年说,“长得可真帅。”
人墙太密,宋绮年看不清另一个人:“弹吉他的是谁?”
张裕舒没说话,只是往前走,沉浸在音乐声中的人们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他,直到有个眼尖的,发现大老板居然不知道何时出现了。
人群自觉分开一点,宋绮年跟着张裕舒,挤到前排。
吉他没有插电,唱歌的两人也没有用话筒,但人群默契地给出一份实打实的安静,仿佛流水,把歌声洗涤得干净透彻。
林惊昼和余深对视一眼,两个人一同开口,声音意外得很搭,一高一低,像是开了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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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d these memories lose their meaning
When I think of love as something new
春天刚来不久,夜里的风仍有些凉。歌声就在风中起伏,让人有一起跳舞的冲动。
天色完全暗了下来,短暂的蓝调时刻,天空成了他们演出的布景,像一块蓝色的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