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呢。”

张裕舒从小就是这样的人,只要对他不好,那便只有恨,如果所有人都对他不好,他也可以背过身去。

他一点都不想念那棵开花的玉兰树。

同样的,他也不会想念林惊昼。

林沚微笑着:“真想看看那棵玉兰树啊。”

两人沉默了一阵,面前的食物已经冷透,酱汁黏在白色的瓷盘上。

张裕舒看着,突然说:“如果林在我对面,他就会说,这个酱汁可以占卜。”

多么没道理,林惊昼就是一个身上没有因为所以的人。

“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莫名其妙,分手几年了,突然给我的工作邮箱发了好几封邮件,全是他自己的葬礼邀请函。”张裕舒讲着讲着有些生气,“我明明知道他在开玩笑,但我还是去了。”

时隔多年的这一次见面,没谈两句就不欢而散。

“我觉得他很烦人,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?”张裕舒的表情有些惨淡,“可是没多久他就死了,我也猜测过,那可能也不是一个玩笑。”

林沚想起一些事,但他没有提,他安慰张裕舒说:“可能就是一个巧合。”

张裕舒深吸一口气:“我本来以为,我对他念念不忘是因为他死了。那如果他复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解脱?”

林沚居然很认真地对待这句不着边际的假设:“其实我觉得,人生就是这样吊诡的东西,在意识到无法再次拥有的时候,你就会不停去想象,去假设一条另外的路。”

林沚说得很温和,张裕舒却很尖锐:“不就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吗?我和杨莫年一样,假深情,真虚伪。”

明明骂得不是自己,林沚却觉得有些窘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