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兰唯有叹着气咽下了喉间的未尽之语,结果程幼容洗完澡后出言又给她致命一击。
“你待会去找到沈安之,让他弄点避子药过来。”程幼容冲着身后给她梳理发丝的素兰如此说道。
素兰手指一僵,那柄珍贵无比的象牙梳便从她指间掉落在了地毯上,“殿下,您说什么??”
她面色苍白,一脸惊悚,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。
程幼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“还要本宫重复第二遍?记得让沈安之的嘴巴闭紧点,药你亲自去熬,若是声张出去,我就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素兰深吸一口气后缓慢地点了点头,她蹲下身将梳子捡了起来。
后叹了口气,她又问程幼容:“那薛枝呢?”
“薛枝怎么了?”程幼容反问。
“殿下不处死他吗?他如此以下犯上,合该被绞杀才对。”素兰替她愤懑不平。
程幼容再次笑了笑,只是这次却不是冷笑,她抬手抚过自己的耳垂后,才淡然道:“我舍不得......他必须得是我的,无论以何种方式,如果得不到的话,到时候再毁掉也不迟。”
素兰这下无话可说了,她帮程幼容收拾好后,就直奔太医院。
沈安之有些奇怪,素兰居然会亲自来找他。
他心中忧愁,莫不是程幼容又出什么事了?
“沈太医,此事万望你守口如瓶,否则死的可就不止我们这些为主子分忧的下人了......”素兰语气肃然地将来意告知了他。
沈安之听后,眸子猛然瞪大半分,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,可脸上神色除了有些惨白以外,并未太过失态,“我,我知道了......我会办好的,你中午过来拿药。”
等到素兰离开后,沈安之站在太医院的门口愣了半天才转身进去。
好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便问他:“这是怎么了?宁乐宫那位又出什么事了?”
沈安之沉默地摇了摇头,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好友见状,还有什么不懂的,他劝道:“我看你啊就是太过用心,对她别这么例外,你就当成一个寻常的主子就行了,毕竟人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,我们啊,就是一群奴才罢了,主子和奴才,那可是两条路啊。”
沈安之垂在身侧的手指弯曲着攥紧成拳,他在心底驳道:那她所倾心的又是谁呢?那个人值得她这般吗?
他心底有怒火,却发不出来,也不知道是在气些什么,只好转身去司药局想法子把药给配齐了。
*
寻鹤居内。
寸安有些奇怪,自家掌印不但起了个大早,还一直大敞着门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,也不知道是怎么了。
他踮着脚,小心翼翼地来到薛枝身边,“掌印,您这是怎么了?外面来回禀事务的宦官都排成一长列了,您什么时候让他们进来啊?”
薛枝偏头看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说着,他就抬手掐了掐眉心,眼下那片乌青显示着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。
待到事务都处理完了,寸安才又凑了过来,轻声道:“才递进宫的消息,北边出事了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据说是去处理雪灾的林家人不仅瞒报了雪灾情况,还奴役着灾民为他们做事,导致受灾的百姓都怨声载道,有灾民便从北边一路过来告御状了。”
薛枝凝眉思索,问道:“奴役灾民办了何事?”
他有些奇怪,但隐约猜到了两分。
“梁秀递进来的消息中说,应该是采矿。”寸安压低了声音。
薛枝蓦地一笑,“果然如此,前不久不就有传闻在说林家之所以如此富庶,就因为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