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薛枝揽在怀中,也被他身上的气息所笼罩着,她的耳尖有些发热,摒住了呼吸不想嗅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苍术香。
哪知道憋了几息后,就猛地张开嘴来了个大喘息,她憋气着实不太行。
薛枝低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表情平静,没有想要再反抗的意思后,就松开了自己的左手,继而撑在了桌沿上,这样则刚好将人完整地圈在怀中了。
程幼容不断吞咽着,她感觉自己的喉间仿佛卡着一味剧毒,难以下咽。
吞下去的毒药化作丝丝缕缕的热气,将她整个人蒸腾着发烫发红。
她的左手按在宣纸上,忍不住蜷缩着动了动。
两人隔得近了,才发觉,衣物的颜色如此相近。
只程幼容的豆绿色更温和些,瞧着就叫人想到了那放在白瓷盏的绿豆糕。
薛枝身上的墨绿色宦官服更锋利,浓郁的绿色像是沾了湿重雾霭的林冠。
他的手指干燥温暖,完全包裹着程幼容的手,让她的手指也渐渐暖了起来,逐渐浸出一层细汗来。
时辰不早了,已近黄昏,西斜的阳光变得更刺眼了,照在雪白的宣纸上,像是一条条晶莹剔透的光痕。
写完一张纸后,程幼容就拧着眉又开始挣扎起来,她转动着手指,不愿再被薛枝强迫。
“放开我!薛枝,本宫手好疼啊!”她‘嘶’了一声,面上表情有些痛苦。
薛枝偏头看了看她的脸,“可殿下吩咐奴才抄得书还没有抄完呢。”
他目光瞥向桌案边的那几本厚厚的书,手上动作未停,依旧持着程幼容的手在抄写着书上的内容。
程幼容心底冒上来一股火气,神色阴沉地说道:“薛枝,你再不放开本宫,本宫就让你跪在这里抄一晚上的书!”
薛枝却并未因此惧怕她,他略松了松手指,让程幼容的手能抽出来了。
程幼容还以为自己的话管用了,薛枝终于是识相了一回。
哪知道,不等她将手收回去,薛枝就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指。
程幼容偏头向后瞪着他,气怒道:“薛枝,撒手!”
薛枝表情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后,就抓着她的手指递到了唇边。
一个很亲的吻落在了她的手心里。
程幼容脸色轰的一下就红了,她动作僵硬,难以收回自己的手。
薛枝用指尖将她的五指分开,她的掌心那处被烫伤的疤痕虽然浅淡了,但细眼一看,还是能瞧出来。
他托着她的手背,垂首再次将唇印在了她的手心中,不过这次亲的是那处伤疤。
程幼容心底坏心骤起,她合拢手指将薛枝的下颌给攥住了。
她的手上不知道是擦了什么,有一种清润甘甜的香气,袭击了薛枝后,让他鼻尖完全被这股淡香所充斥了。
薛枝的唇正好覆在她的虎口上,他张嘴,一下子就咬了上去。
程幼容吃痛出声,骂他:“狗奴才,你真是狗吗?给本宫松口!”
她有些后悔,早知道就不去捏他的下巴了,自己没捞着好就算了,还被他咬了一口。
这可真是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薛枝感知到了她肌肤的紧绷,便慢慢地松了口,咬的很浅,但留下了几个牙印。
程幼容再次气恼,抬起左手就要去打他。
动作间,她后脑上的头皮一痛,让她不得不停下了动作。
“啊我的头发!薛枝,狗东西,本宫的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!”
程幼容气得要死,看似在咒骂着人,实则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子嗔怪之意,只是她自己未曾察觉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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