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鬼地方,谁敢去呀……”
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,嘀咕着。
一整个上午,但凡有个气口歇息,三个小崽崽总忍不住将视线瞥向窗外,看那高高低低起伏的梅花桩。
邵夫子有些好笑,用书本在他们眼前挥过。
“怎么,还没到午后就已迫不及待想去试一试了?”
花花崽白嫩的脸蛋红了红,轻轻摇头:“不是,学生只是在想,那地面上的青砖和野草尚在,半点裂缝都看不见,凌夫子到底是如何将那么粗壮的木桩子弄进去?”
凤凰崽也很好奇。
“那我倒是知道,你们想知道吗?”邵夫子脸上带着引导的试探。
若是寻常的孩子、少年,少不得要被他拐进死胡同里出不来。
凤凰崽完全不上当:“倘若先生的答案需要用代价来换,代价又是我们这群小孩子付不起的,那就算了。”
大不了,他让花满楼跟凌夫子撒个娇。以凌夫子对花满楼的喜爱,肯定也能弄来答案,满足他猫一样的好奇心。
这三个孩子真难骗,让他少了不少乐趣,多了几分挑战。
“那这样,我明码标价。”邵夫子将书本丢回长桌上,“若是我告诉你们凌夫子如何将木桩弄进青石板里,你们今晚就给我回去垫高枕头,好好想想今日所学的两首诗,明日将你们对诗的感悟见解说一番。你们觉得如何?”
三个小崽崽聪明是差不多聪明,只不过各自天赋所在完全不同,认字、练字、读书、背诵、默写,没有一样是差的。唯独对于所学的见解,凤凰崽总能扯到武学、案子一道上,朱朱崽又总是将其与墨家、鲁班机关术搭一起。
唯有花花崽能够站在诗词当代与创作者之角度思索,给出答案。
譬如诗经中《木瓜》一首,古往今来注释之意不少,自前朝起,大部分人持的意见,都是“投之以微物,报之以重金”,以此来诠释君与臣,情人与情人,友人与友人之间的感情。
他试图让三个小崽崽明白这种高尚的情感,却得到了三个这样的答案
花花崽:“君子以此待人可矣,却不该非要别人也用这样的方法对待自己。投桃报李足矣,何须非得投木报琼。哪怕对方不报答自己,也不应该以这样的期待约束他人。”
凤凰崽:“若光是投木报琼,这件事情还算正常,可接下来这个人又陆续投了两次东西,别人再给他返回两枚美玉……我觉得他此事做得不算磊落,有占便宜的嫌疑。你想啊,这……”